10、辞旧迎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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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铎和严华两个人躲在枯叶堆里三个小时，等到天都黑了，不要说是人了，连猫狗都没看见一只。</p>

“我以前觉得乞丐在夜里把报纸塞到衣服取暖是个笑话，今天真是自己给自己解惑了。”严华身上套着一件轻薄羽绒，在枯叶里都捂冒汗了，在不断地擦汗的过程中，脸上渐渐糊上了一层厚厚的水硬性胶凝物质——皴。</p>

章铎瞅了一眼已经成了大花脸的严华，再看看枯叶堆里每片叶子上附着的灰尘，决定即便脸上有汗也不用手擦了，把头往外探了探，想让风把汗吹干。</p>

“贾剑你低点，别暴露了！”</p>

“现在天都这个样了，马上伸手不见五指了，他们看不到我们。”</p>

“本来是互相看不到，你现在露个大脑袋在外面，他们拿手电一照，不就暴露了吗？”</p>

“特么好有道理……但是我觉得既然是活捉咱们，肯定是为了绑架，绑不到的话不应该是走为上计，等待下一次机会吗？”</p>

“话说是这样没错，但是他们的车坏了……”</p>

“可是你的大皮卡还是好的。”</p>

“我%￥！”严华从叶子堆里蹦了出来。</p>

“别激动，你那车动静那么大，山里这么静，发动起来一下就听到了，这都好几个小时了，咱淡定点成不？”</p>

敢情那不是你的车……严华白了章铎一眼，猫回枯叶里。</p>

这个时候，在严华猛禽大皮卡的旁边，4个劫匪象征性地搜索了一下之后，就应不应该开走严华的车，已经讨论了两个多小时。</p>

正方辩手认为应该开走，深山老林里找两个人太困难，不能无功而返，这车转手就是钱！谁会跟钱过不去，即便他们不开走，指不定明早哪个晨练的老头就给开走了，想想就心疼。</p>

反方辩手认为不应该开走，挣快钱风险太大，这车太过显眼，处理难度大还容易被追溯；最关键的是，这辆车就算完美处理掉了，那么严华下一次换个车，又得摸查一阵子，耽误时间。</p>

光头身为老大，同时也是反方代表，本来可以依仗着权力镇压一下，无奈大家手里都有枪而且大家都是性情中人，撕破脸是小事，万一整急眼了，自己人内讧拼个你死我活原地爆炸，真的是太二了，传出去的话在圈里还怎么混？于是，他在这场2V2的辩论中，几乎没有什么有效的输出。</p>

天黑之后温度渐渐降了下来，低温让这场辩论的形势迅速扭转，四个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上了车，就在打开暖风的那一瞬，四个人即刻完成了意见的统一，都特么要冻死了，讨论个屁！</p>

大皮卡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山里回响了起来，四个人下山继续抱团取暖去了。</p>

严华这边一脸黑线，不断安慰自己破财消灾，破财消灾……</p>

章铎钻出枯叶堆，拍拍屁股，抖抖身上的叶子，对郁闷不已的严华说道：“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咱们也走吧，没有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下去呢。”</p>

严华很气，车要是你的，我不信你会这么说。</p>

山林里的黑夜与城市里的黑夜完全不同，失掉了那么多光源，对于人类来讲，没有月亮的山林夜晚，就是两眼一抹黑。章铎从兜里掏出他鄙视了许久的砖机，摸了摸砖机顶端四个硕大的灯泡，那触感就好像在告诉章铎，这将是夜空中最亮的星！</p>

严华自小从城市里长大，哪里经历过如此漆黑的夜，借着手机电筒微弱的光亮，一步一坑地走着。砖机亮出的耀眼光柱打向他的时候，严华激动地差点跳了起来，沐浴在这仿佛被佛光和圣水共同加持过的橙黄光芒中，他竟然有一种从旧社会穿越到了新时代的感觉，幸福到流泪的感觉。</p>

有了光就有了路，两个人不一会就找回到了撞车的岔道口。</p>

章铎惦记着那个灵异兽宠市场里的异兽，不自觉地往市场的方向望了一眼，这一望就发现了异常，市场的方向实在太过明亮了，冲天的烈焰把整片街区都照亮了。</p>

那市场着火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