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遇故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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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佳玉话音刚落，门便开了。</p>

这屋子兴许是不常打开，秦佳玉站在门开，瞅着刚刚开了一角的门，里面很暗，关着门又没有开启的窗户，想必是又热又暗，她还嗅到了怪异的臭味，是人生病的气味和屋子里的霉味混合在一起了。</p>

李杨与秦佳玉都连连后退，并不是被这冲鼻的气味逼走，他们还不至于如此失礼，他们想给出来的人留个位置。</p>

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破旧长衫的男子，一把长长的胡须，可惜很凌乱脏兮兮的，双目无神，腿脚还有些不利索，门打开了好一阵，才探头出来，每走一步都是犹犹豫豫磨磨蹭蹭的。</p>

清光越看越觉得此人熟悉，瞪大了眼睛，不愿意承认也得承认了，秦佳玉也认出了这人的脸庞，过去了这么多年相貌可能会有变化但不会变化太多。</p>

母女俩人异口同声的喊了起来，“哎呀，是孔先生——”</p>

“孔先生，你怎么会在这儿？”</p>

桂魄与溪山一听是孔先生，重新打量了眼前这个邋遢的中年男人几眼，第一眼明明风马牛不相及嘛，孔先生是个什么样子这人是个什么样子啊！孔先生书生气概十足，相貌堂堂，举止文雅，眼前这个明明是个流浪汉！</p>

多看了几眼，好像是还真是同一个人。</p>

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疲惫沧桑的眼神，佝偻的身形，自暴自弃的面色……那个健康的孔先生呢？</p>

那男人听到这个称呼，眼睛重新有了神采，像是聆听到了纶音，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来人，顿时眼睛模糊，泪水直流，时隔多年，他终于再次听到了这个称呼，也终于见到了宋家人。年华无情，匆匆而逝，他们都变了模样，该老去的已经老去，该长大的已经长大，对于年轻人来说，生活即将真正来临，残忍又加重了一层。</p>

“姨娘……小姐……是你们——你们来了！”热泪盈眶，离别多年，相见已经很不容易，眼泪就已经表达了所有的思念。</p>

“是谁来了？”门内又响起一阵苍老衰弱的声音，这应当是个上了年纪的婆婆发出来的声音。</p>

“是我的一些故人——”</p>

“哎呀，咱们这里屋子小，又有味道，怕是要慢待了你的朋友们了。”</p>

“不妨事，他们不进去。”孔繁梅朝屋内轻声说了句，利索的关上门，“我也听玄石说过前几天他救了一个小孩子，我和他母亲都说这是功德无量的事情——姨娘，你们今日不用来送这些东西，玄石是不会要的，他的脾气可是犟得很，又有自尊心，你们送来这些他统统不会要，可能还会不高兴，认为你们是在轻视他。”</p>

“他怎么能这样想呢？真是个怪人。我们是来真心感激他，还真有人不要东西啊，这些又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先生，您收下吧，他不要您留着自己用——只是先生，您怎么会在这儿呢？”清光眼瞅着孔繁梅感慨的劲头儿过了，忙见缝插针的问道。</p>

“此时说来话长啊，他也是我的恩人呢——”孔繁梅叹道，一边说话一边踱步，语气和神情都像是要将一个很长的故事。</p>

这个故事还未开始就已终止，那玄石回来了，应该是比以往早了许多，孔繁梅看到玄石的时候面露惊讶，不相信他回来的这么早。</p>

“你们是谁？来这儿做什么？”玄石很有警惕地问道，眼神也与清光那日所见大不一样，充满了敌意与厌烦。</p>

目光扫到了一个熟悉的人身上——是那日女扮男装的女子，今日倒穿上了女装，跟他们站在一起，表现亲近，应当是一起来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