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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凡从床上醒来，窗外的阳光伴着蝉鸣，一片岁月静好。</p>
像往常一样，下床，换下睡衣洗漱。</p>
他站在镜子前，揉揉鸡窝般的脑袋，熟练地接水，挤牙膏……</p>
邵凡愣住了。</p>
镜子里的自己，并没有随着自己的动作而改变，他双手撑着洗手台；来自镜子里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邵凡。</p>
他停止手中的动作，有些恍惚，第一次感觉镜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p>
镜中邵凡保持撑起的动作，开口道：“还在想几天前的事儿？”</p>
邵凡木讷地点点头。</p>
“你没有错，他们……该死。”</p>
“即使你没有出手，他们也得死。”</p>
镜中邵凡的眼神突然变得无比殷切，表情也狰狞起来。</p>
“放我出去……你会好受很多……”他如同吐着芯子的毒蛇般，脸几乎贴到镜面上。</p>
“你是谁？”邵凡问。</p>
“我是谁？我是你啊……我是……真实的你。”</p>
“可你把你封起来了。”</p>
“放我出去，把我放出去……”</p>
“嘿嘿嘿…然后杀光他们……郝国锋，余林，魏文龙……”</p>
邵凡静静地看着他面目狰狞地碎碎念，却感受不到自己有任何情绪流露。</p>
同情？愤恨？厌恶？恐惧？通通没有。</p>
“你忘了……九年……九年前！”</p>
镜中邵凡突然疯狂地抓挠起镜面，发出刺耳的鸣声，邵凡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眼中的世界开始天旋地转；他栽倒下去。</p>
伴随着一阵激烈的颠簸，邵凡扭扭歪地有些酸疼的脖子；就看到一只大手从左边探过来，狠狠地揉了下他的脑袋。</p>
“老子开这么久的车，你倒睡的香啊，还打呼噜是吧。”余林笑骂道。</p>
“我们还有多久？”邵凡问道，车已经开上城外蜿蜒颠簸的乡路，路边大片的水田与村镇点点绰绰，路面上的积水几乎被阳光蒸发干净，前几天的大雨还刻在S市每个人的记忆里，却已经完全不留痕迹。</p>
“快了。”余林说着，车似乎咯石头，两个人身体一震，脑袋几乎撞到车顶板。</p>
“咱们真的要去保护那个……邪教头子？”邵凡翻了翻情报局提供的信息文件，有些不情不愿，仅仅在录像里，秦岩就让他感觉极度不适。</p>
“纠正一下，咱们不是去保护他。”余林点起一根烟说道。</p>
“情报局的人分析了修证教集会的录像，认为秦岩很可能会是一个好饵；我们只是负责确认这一点而已。参加集会的普通人已经全部被事务部逮捕了，后务局正在加班加点的工作；现在我们执行、情报二局的同志们正在满城寻找他，还散布消息。”</p>
“但我觉得还是很可疑，你们不觉得太巧了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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