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灵器、凶手、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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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器？”</p>

余林和王启年端详着密封袋中的黑色箔片状物体，语气中透着不敢相信。</p>

郝司令给自己泡了杯茶，说道：“技术局的同志已经确认了，这还只是现场残留的一小部分。”</p>

“我能拿出来看看吗？”王启年说着，已经要打开密封袋。</p>

“当然可以，只要你不嫌恶心。”</p>

“怎么了？”余林问道。</p>

郝司令呼了口热茶，微笑着回答：“上面沾着血、排泄物、呕吐物还有唾液等等。”说着就捏住了鼻子。</p>

果然，随着密封袋的开启，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散发开来，余林赶紧起身去开窗通风。</p>

王启年扶了扶眼镜，面对恶臭，他也只是皱了下眉头，接着毫不犹豫地用手指将黑色物质夹出；攒在手心握拳状。</p>

他低头沉默着，堰灵力被催动，手心中的物质被银灰色的流光裹住，光芒从指缝间隐隐流出。</p>

余林盯了会专心的王启年，抬头看向郝司令，问道：“现场是个什么情况？”</p>

“你可以选择看报告的，说实话……相当恶心。”郝司令露出老年人特有的慈祥笑容。</p>

但余林显然不吃这一套：“可我想听听郝司令的说法嘛。”</p>

郝司令呵呵一笑，放下茶杯；说道：“死者是个胖子，你可以想象一下，一个两百多斤的死人，肚子胀得像个气球，跪在地上，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尸体内外爬满蟑螂臭虫。”</p>

“难以相信，一个胖子，居然用可乐把自己的胃灌爆了。”</p>

余林有些忍俊不禁：“想不到郝司令也会开玩笑说段子了啊。”</p>

郝司令不置可否，又静静地喝起茶来。</p>

“难以置信……太难以置信了。”</p>

王启年走出隔间，脸上写满震惊。</p>

余林有些意外，郝司令只是波澜不惊的继续喝茶。</p>

“这个……确实是灵器；它是怎么来的？”</p>

“从死者的嘴唇上剐下的，似乎是某种器物的表层油漆。”</p>

“它脱离了灵器本体……却仍然充盈着堰灵力，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完全没有任何基础媒介依托，完全由堰灵力组成的‘纯灵器’！我一直以为这只存在于传说中！”</p>

王启年的语速越来越快，眼睛发亮，从平静迅速转变到甚至有些狂热，宅男的本性开始暴露——平时半死不活，甚至沉默寡言。一旦谈到专业，就会异常兴奋。</p>

“什……什么意思？”余林有些听不懂了。</p>

“举个例子，像我平时做给你的‘制导烟头’，就是一种典型的灵器，而且是只要会运用堰灵力的人就可以使用的‘泛用性灵器’，虽然注入堰灵力以后就可以射出造成杀伤，但它本质上来讲还是香烟，是我基于‘香烟’这个事物，运用能力加工制造而成的，如果没有香烟，那它就无法制作。”</p>

王启年咽了口口水，继续说道：“你在使用的时候，如果灵器被损毁或是分离……它就失去作为灵器的特质，变成普通的香烟了。”</p>

“这个我懂。”</p>

“但是这个，这块东西……它是……专用性的，嗯……”王启年都有些语无伦次了。</p>

“制造它的人没有基于任何客观存在的事物作为媒介……而是直接将自身堰灵力具象化为灵器；就导致那灵器上由内到外的每一部分都是由灵力组成，都是可以单独剥离出来的存在，即使如此小的一片，都具有丰富的堰灵力！”</p>

“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斗气化马。”余林吐了个槽。</p>

“这个比喻很恰当！如果可以我真想见见制造它的人……太精密了，简直可以称为艺术品！而且这种灵器，除他以外一定无人可用。”</p>

王启年此时的目光已经变成崇拜了。</p>

“你不去技术局真是浪费人才啊。”郝司令微笑着，掏出了手机。</p>

“不不不，郝司令！我更喜欢呆在执行局，这次的案子就派我去吧。”</p>

当他怀着期待的小眼神看向郝司令时，发现郝司令正带着慈祥的笑容打电话。</p>

“喂，我是郝国锋，嗯，王启年这小子说想去技术局呆一阵子；哎好，他就在办公室里。”</p>

事务部的效率相当迅猛，仅仅一分钟的时间，王启年就被几个威猛大汉连拖带拉地扛走了；他拼命挣扎大呼小叫，但郝司令却只是一边微笑一边喝茶，完全无视王启年的嚎叫。</p>

“我觉得……让他参与执行，会不会好一点……”余林有些汗颜。</p>

“你应该不希望自己的同僚拜倒在敌人的裙下吧？”</p>

“噗！”余林没想到一把年纪的郝司令居然能说出如此劲爆的比喻。</p>

“好了好了，咱们玩笑就开到这儿吧。”</p>

看着王启年被拖走，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他们二人；余林收起吊儿郎当的情绪，正色道。</p>

“上头居然直接把郝司令你叫过去，这事儿不简单吧。”</p>

郝司令没接他的茬儿，而是从兜里掏出一块U盘，自顾自走进余林的隔间，将之插入电脑。</p>

“先看两段录像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