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双亲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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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哧～哼哧～”，马赖在原地在也不肯动，喉中发出粗重的喘息。</p>

太渴了！</p>

齐素芸掏出水囊，却是再也没有一滴水了。舔了舔干涩的唇，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咬一口干粮，也不嚼，就囫囵地吞了下去。</p>

“咳～咳咳咳～”，她的眼眶咳得发红。</p>

盯着一旁萎靡着的马匹，她捏紧了匕首。她翻身上马，抱住马脖子，手中利刃一把刺进马喉。</p>

“嘶——”，马蹄扬起，一时间暴动起来，试图将人甩下去。</p>

齐素芸紧搂住马，以免被甩出。同时又将匕首全部刺进去，用力抡了一圈。</p>

马脖猛然伸长，奋力一挣，齐素芸终是被甩了下去。马也轰然倒摊在地。</p>

齐素芸对着马脖子喝了几口血，后划开了口子，让血流得快点，又将水囊全都拿出，接满了马血。</p>

气候炎热，走出不过几里，齐素芸的手就不自觉又伸向水囊，此时里面的血已经结块。</p>

“嘶～嘶～”</p>

齐素芸惊喜地瞪大眼睛，将水囊丢开，跌跌撞撞地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跑去。</p>

“邱昭华！邱昭华～”</p>

蛇嘶声夹杂驼铃的响声，离她越来越近。齐素芸虚脱到极致，朦胧间见着一蒙着面纱的少女，骑着骆驼向她行来。</p>

……</p>

“邱昭华认出了我，倒也没有太过为难。只是让我留在万蛇窟给她喂了十余天的蛇。之后将两枚解毒丹给了我，就放我走了。我也终是赶上了，圣上也赐了婚，如此，你祖母也没理由阻止我们在一起。”</p>

“后来，你爹爹不愿我在府里看脸色受委屈，就向今上请了旨调任出京。”齐素芸看着乖顺地伏在她膝上的女儿。</p>

……</p>

十月中旬的时候，长安收到了叶清歌送来的喜帖。</p>

他们要成亲了。长安坐在秋千上，一晃一晃的，看着那株缀满了小物件的树。</p>

“花卷，其实，我也没那么难过。”她喃喃。</p>

花卷扫扫尾巴，翘了翘胡须。</p>

那当时为什么反应会那么大呢？觉得委屈，觉得清歌背叛了她。</p>

她眼神迷惘，不知道该不该去参加这场喜宴。</p>

她正发着呆，长萱就来了，“三姐姐。”</p>

“有事？”</p>

“哥哥走之前给了我一封信，让我到时候了就给你。我觉得，他应该是想让我这时候给你的。”</p>

“信？”三哥走之前还给她留了信？</p>

“三姐姐，信送到了，我就先走了。”长萱赶紧就走了，这种时候还是让三姐姐自己呆着比较好。</p>

朝夕院外，姐妹几个看到长萱出来，“怎样？给她了？她什么反应？”</p>

长萱摇摇头，“我还没等到她看就走了。”</p>

“也好。”长妍说道，又看向弄影，“你也别进去打扰她了，这几天多注意着点小六。”</p>

嘱咐完，姐妹几个就心怀担忧地回了各自院儿里。</p>

长安打开信封，里面还有一封信，是宋辰远的。</p>

她将那封信撇在一边，抽出余下的信纸。</p>

“小六，你看到这信时，想必宋辰远那小子要与你往日好友成亲了。哥哥很抱歉没能这会儿陪着你喝酒解解愁。但是长安，你是否真的心悦他呢？哥哥知道京都贵女圈子里在传你与宋辰远的事。有些事人云亦云，说着说着连当事人都分不清真伪。”</p>

“宋家那小子，哥哥我还算熟悉，他为人守礼教刻板不知变通，唯一招女子喜欢的大概就那副谦谦君子的皮囊了。许是，很多事情，只是因为你是我妹妹，他存了几分照顾的心意在里面。”</p>

“我曾找他质问，还迫着他写了这封信，哥哥没看，不知他写了些什么。如果有出言不逊的地方，你只管记上，等哥哥回来给你报仇。”</p>

长安忍不住就弯了嘴角，只将苏至骁的信细细收起来。</p>

她起身往书房去，只留下那封信躺在秋千上不曾打开，有些人的话早已是无关紧要了。</p>

那日在娘亲院里，娘亲说过，人世之大，穷一生之力无法皆见。有些人有些事，勉强不得，只需知晓，得之幸矣，失之命矣。尽全力去争，若失败，那就释然，莫怨莫悔；若未曾争过，说明那人那事其实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p>

她有没有喜欢过宋辰远呢？她仍是不清楚。或许有或许没有，那又怎样呢？她只需要知道她还有那些爱她疼她的亲人在就好。</p>

至于叶清歌，无所谓原谅不原谅。长安她从头到尾看不起的人都是自己，自作多情，虚荣好面子，自觉在贵女中丢了脸，就将担子甩到了清歌身上。</p>

“秦嬷嬷，明天长安想出一趟府，置购去参加婚宴的礼物。还望应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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