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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连忙道,瞧着乔初身着不凡,生怕走了一个大买卖。</p>
乔初似乎是来了兴趣,挑了挑眉道:“这么说来,你们这的绣娘的手艺可是极好了?”</p>
伙计满脸笑容道:“这是自然,且不说我们老板娘王妈妈的手艺,就说我们镇子上的沈姑子,她的手工可是一顶一的,公子可去打听打听,她的绣品只在我们铺子里出。”</p>
那伙计说起那沈姑子,脸上神色都变了,眼中一时倾慕,一时自豪。</p>
乔初笑了笑,似乎极为满意,道:“好,那就她了。”</p>
可伙计见乔初真的定了沈姑子,一时却有些犯了难,想了想道:“公子若是不着急的话,可否再等上两日,她家最近出了点事……”</p>
“不能,本公子明日就要离去了。”乔初拂了拂袖子,语气轻淡淡的。</p>
伙计瞧见乔初似乎是要走的样子,生怕错过了大客人,连忙道:“那叫我们老板娘为你量衣,公子挑完花样,在让沈姑子夜间得空的时候来绣。”</p>
乔初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心不甘情不愿,摆了摆手道:“也就如此了。”</p>
伙计立刻喜笑颜开,对乔初哈腰道:“公子,后院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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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子后院有一间厢房,外面是间小厅,小厅里有道屏风,屏风后垂着厚厚的帘子,挂着一些量衣的器具。</p>
王妈妈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一脸的憨厚之像,此刻拿着尺子为乔初仔细的量衣,并无多少话。</p>
乔初眼波流转敛眉想了想,似漫不经心道:“那沈姑子家出了事,这衣绣还能做么?”</p>
王妈妈闻言低低的叹了一声,语气带了一丝怜悯之意道:“会的,那沈姑子命悲惨的很,他那相公是个好吃懒做的人,又喜欢赌博,可是有不少的外债,沈姑子若是不做工,如何来还债?”</p>
乔初沉吟片刻,也低低叹息一声,似乎也在感叹那女子的命运不公,低声道:“还真是个悲惨的女子,那她相公又是如何死的?”</p>
王妈妈一边为乔初量衣,一边连连摇头,唏嘘着道:“怎么死的可是不知道,连官府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那日她一直都在我这里做工,还是邻居见她家厨房一直冒烟,着了火才来这里通知她的,可怜的女子,当时我是陪着她一起回去的,哎,您是没看到当时的见那个场面啊……”</p>
王妈妈双眼微眯,似乎是回想起那天的一幕,心有不忍的样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手摸了摸眼泪,低叹一声道:“一日夫妻百日恩,那张金对沈姑子虽然不好,可终究夫妻一场,那沈姑子当时是哭的是昏天暗地,若不是我拉着,她可是要扑进厨房里,与那张金葬身一处了,那厨房的柱子可不结实,若是将她砸进去,她可就真的出不来了!”</p>
“哦?”乔初挑了挑眉头,似乎是从王妈妈的口中得到了线索,他沉声道:“那厨房的柱子不结实?”</p>
王妈妈点头悲怆道:“是啊,那张金是个不学无术的主,家里被他挥霍的太过困难,他又不修葺,那厨房的顶梁柱子本就摇摇欲坠,加之火又被烧了一阵,更是倾斜着,沈姑子不小心的那一幢,整个厨房都塌了,张金的尸体又烧了好半天,才熄灭。”</p>
王妈妈回想着当时的情景,连连拍着胸口,好像仍还在后怕:“还好我眼疾手快把沈姑子拉了出来,不然她可要和张金殉情了。”</p>
乔初眸心一缩,眼里精光一闪,勾了勾唇角,声音却淡淡的没什么情绪,意味深长的道:“他们夫妻还真是伉俪情深啊……”</p>
“是啊,是啊,沈姑子还真是个痴情的女人。”</p>
王妈妈着实感叹了一番,又开始为乔初量衣,乔初轻轻嗤的一声,问道:“王妈妈你可以肯定,张金死的那日,沈姑子一直都在此处,没有片刻的离开么?”</p>
乔初的这个问题好一时像难住了她,王妈妈又停下手中的活计,挠了挠头,双目一时亮了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又道:“经公子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那日,沈姑子好像是离开了一会儿。”</p>
“离开了一会儿?”乔初偏头看着她,脸上含着轻轻浅浅的笑意。</p>
王妈妈拍了拍头,似乎真真的记起来,连连点头道:“是的,老婆子想起来了,沈姑子大约是申时的时候,她离开了一会儿,她说她要给她相公做鱼,他相公晚饭要吃!”</p>
“做鱼?”</p>
乔初眸光落在虚空处,微微沉了下去,脸上的笑意变得越发晦涩,王妈妈此刻有些狐疑起来,看着乔初眼中存了一抹警惕,问道:“公子为何会对张金的事这么感兴趣?”</p>
乔初淡淡瞥了她一眼,唇角的笑越发的深了起来,意味深长的道:“我啊,是对那……沈姑子有兴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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