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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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单手将白寒烟搂在怀里，缓缓转过身看着凌波剑上的剑尖，一股血珠在剑身上流泻，而段长歌此刻的双眸也如那血一般殷红，白寒烟服在他的怀里惊愕的脸色惨白如纸，喉咙似乎被人赌上一颗大石，怎么也发不出声来。</p>

王昕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颤抖的抬起手臂伸手指着段长歌，连声音都颤不成声：“你，你，你好大的胆子！”</p>

前方的红色的身影霍然转过身来，天人的容颜朦朦胧胧，几不真切，他对王昕冷冷道：“他自找的。”</p>

段长歌冷哼了一声，眼中的血腥寒凉让人恍惚是一种不可逾越的神灵，他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喉咙被切断的江无极，鲜血如泉眼仍然瞪的老大，似乎不相信段长歌竟然敢杀了他！</p>

“谁派你来的都不行，他是我的女人，连皇上都不可以碰她一下。”段长歌好像是在对江无极说着，只可惜，他此刻确是听不见了，他不屑的讥唇，拦腰抱着白寒烟向外走去。</p>

外头晨曦正好，月儿静静地从西边落下，太阳悄悄地从东方探出，半天火红的朝霞将天与海都染得泛着红光。</p>

白寒烟倒在他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的气息，眼泪止不住的从眼角流出，悲声道：“唱长歌，为了我如此，真的不值得，不值得！”</p>

段长歌微微停下脚步，他低吟般轻轻笑着，修长苍白的手指凉凉地抚过她的脸，似想拭去她腮旁的泪水，他温柔的道：“值得。”</p>

当白寒烟再次清醒的时候，已然日上三竿，窗外的日光暖洋洋的洒在她的脸上，她从咪蒙中醒来，看了一眼屋内的陈设，知道自己回到了山间的小屋里。</p>

感觉到小腹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她微微动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吃痛的嘤咛出声，身旁立刻横出一双有力的大手，将她的身子抱在怀里，白寒烟偏头看去，原来段长歌歌一直就在她的身旁。此时他正睁开墨玉一般的眸子，饱含深情的看着她，含笑道：“寒烟，睡醒了。”</p>

白寒烟伸手抚上他的脸，心如刀割，泪流满面，泪眼中的绯色身影一片模糊：“长歌，你怎么能这么冲动，江无极他可是锦衣卫的千户，他是奉了圣旨来的，你这样贸然的杀了他，皇帝若是怪罪下来……”</p>

段长歌忽然伸手捂住她吵闹不休的唇，目光轻轻地落在她的脸上，眼角带着云淡风轻的笑意，他说：“我都不怕，你在怕什么？”</p>

白寒烟摇着头，紧紧拽住了他的衣襟，泪水如断线一般流着，流着，很快流到她的嘴里，苦涩的……渗透喉咙：“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我知道。”</p>

段长歌将她拥在怀中，轻声叹息道：“你可知，皇帝为何非要要你的性命？”</p>

白寒烟一怔，江无极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夜闯侍郎府，私自动用锦衣卫，定然是奉了圣旨来的，只是皇帝的目的她却想不明白，当日她诈死之前，曾去找过皇上，他也曾默许了，只要她能找到那笔银子……</p>

“京城要变天了。”</p>

段长歌又轻叹一声，在她打算张口在问之时，他贴在她耳旁轻声道：“我在战场厮杀十年，替他摆平多少风起云涌，才平定了天下，虽如今我解甲归朝，可在我的身后仍有一群忠心的将士，一直只忠于我一人，一呼百应，这也是皇上所忌惮的。”</p>

白寒烟看着他的眼嘴唇颤抖，好半天才道：“所以你才决定留在贵阳，远离是非，这也是你不入京为官的原因。”</p>

“不错。”段长歌亲吻着她的额头，转瞬他的眸光森寒刺骨，道：“寒烟，为了你，我也可以逼他一逼，因为我手中有他惧怕的筹码。”</p>

白寒烟闻言心口悚然一惊，蓦地的从床上跳起来，顾不上小腹的疼痛，惊慌的抱住段长歌，惊骇失声道：“长歌，你，你要……”</p>

造反这两个字她无论如何不敢说出口，她哭着抓紧着他的衣袍，不断的摇头道：“不，你不能这么做，这是死罪，我不能让你这一生就毁在我的身上，我现在就进宫，我向皇帝求饶，我立刻自刎……”</p>

她的话还没说完，却尽数被段长歌歌吃进嘴里，他冰冷的嘴唇在她的粉嫩的唇旁细细的厮磨着，良久，他才不舍的将二人的唇分开，他紧紧的拥着她，轻声道：“寒烟，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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