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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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无悔！”</p>

一道清风刮来，寒衫遮面，露出隐蔽私密处的布丁，靴履轻薄，穿的是自己织的草鞋。</p>

“回去吧。”卢值不忍道。</p>

可是他们摇了摇头，坚定扶着囚车而行，到了洛阳一里地时，临面而压的高耸城墙让人心中一凛，又几个士子掉队了，但无人嘲笑他们，因为他们已经比自己更加向前。</p>

哪怕只是一步，两步……</p>

仅剩百步时，只残留两三名士子。</p>

“洛阳到了啊。”陈留堂审视这个千年古都，自周公营洛邑以来，平王东迁之后，洛阳成为诸子百家争鸣的集中地。</p>

这里曾经有老聃担任守藏室史，有苏秦头悬梁、锥刺股，挂六国相印而来……</p>

“光汉京于诸夏，总八方而为之极。是以皇城之内，宫室光明，阙庭神丽……外则因原野以作苑，填流泉而为沼，发蘋藻以潜鱼，丰圃草以毓兽。</p>

班固写的东都赋果然属实，数天下之都，惟有西京长安可与之相比，然汉长安已经残毁。”陈留堂微微颔首，震惊之情难以自扼。</p>

这里有仙术，断颅可自生；有天师持剑，一怒雷神惊；有贤师裹巾，挟百万之众怒而叛乱；有符篆，天地万物可衍生。</p>

有鬼怪，吞食人畜祸乱天下！</p>

然亦有浩然正气，刚正勇猛，存义理而生。</p>

他稍微回身一看，卢值的囚车旁还存有两三名士子，风度自持。</p>

“书生也不尽是欺世盗名。”他微微一笑。</p>

管他什么名？</p>

做了事就行！</p>

黑漆漆丹田里面的浩然正气再度拔高五尺，现在已经有了六丈八尺。</p>

浩然正气，存乎义理而生。</p>

辘辘囚车驶进洛阳夏门。</p>

不一会便到了洛阳天牢，他微微一愣，提着沉重的精铁镣铐便随卢值脚步一同踏入了里面。</p>

洛阳的天牢比涿县县衙监狱，涿郡郡守府监狱大了不知多少倍，一个个小而逼仄的囚室，阴冷脏臭，地面污水横流，不时有虫鼠掠过。</p>

陈留堂不知走了多久。</p>

他老师卢值并未和他关押在一起，洛阳天牢和颍川监狱不同，这里最大的是皇帝，得罪了皇帝，谁也不能帮。</p>

逼仄狭小的囚室只有五步方圆，靠墙角铺着一层稻草，旁边放有溺桶，地面满是污垢，隐隐还有干涸的血迹，冰冷刺骨。</p>

他坐在稻草上，屁股底下感受到了一丝暖意。</p>

“暖意？”陈留堂一惊。</p>

“上一刻有个老头病死在这里，刚才扔到了乱葬岗。”狱卒毫无感情道。</p>

在洛阳天牢，他见惯了名臣大将，都如畜生一般缩在墙角。</p>

呵！</p>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也是天地义理之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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