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府医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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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步子凌乱，没了往日风骨，声音焦急，“王爷，如何？”</p>

姜寂臣阻止好友还要上前的步子，“大夫们都在，能够治愈疫症的药方也有了，本王相信府医一定无事。”</p>

男人身姿挺拔，站在小院中，与周围简陋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威压满身，让人不由得对他的话产生信服。</p>

也正是姜寂臣的笃定，安抚了不远处的百姓与胡晏的心。</p>

也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是两个时辰。</p>

小院周围的百姓并没有因为时间而减少，反而越发多起来。</p>

他们双手合十，求了满天的菩萨，希望老天不要收去救他们性命的医者…</p>

声声哀求顺着晚风吹出去，吹出去好远…好远…</p>

“王爷…”</p>

屋中的门打开，一老大夫躬身行礼。</p>

姜寂臣：“不必行礼，府医如何？”</p>

“回禀王爷，府医病重是因本就有疫症，每日太过劳累，才会使得身体亏空严重，邪毒趁虚而入…”</p>

“所以，到底能不能治！”</p>

姜寂臣不想再听这些废话，他只想知道结果。</p>

上位者的威压铺天盖地，似乎连温度都冷下不少…</p>

“能！能治！”</p>

老大夫抖着手回话：“府医尚且清醒，给自己开了方子…”</p>

“王爷也备齐了药，只要好好静养，定然无恙！”</p>

胡晏动了动身子，想要上前，却因站了太久，腿不听使唤，差点栽倒。</p>

姜寂臣眼疾手快抓住他胳膊。</p>

胡晏：“我能进去看看嘛？”</p>

一身清贵的君子眼含祈求，望向老大夫。</p>

比起他这条命，他更在意府医是否安好…</p>

这些年，他身边早已没有亲人，是府医如同家中长辈般包容了他所有的小性子。</p>

他真的不能再失去谁了…</p>

姜寂臣给观砚使了个眼神，“府医疫症未愈，你进去，是想气死他吗？”</p>

胡晏愣怔，嘴角勉强扯起笑意，“是啊…”</p>

“本王让观砚送你回去。”</p>

“你放心，本王就在这儿守着，若是府医醒来，再派人告知你。”</p>

观砚：“军师，咱们回吧…”</p>

这一夜，姜寂臣整整在院中坐了一夜。</p>

他坐在院中石凳上，身上罩着一件披风，桌上是一盏已经凉掉的茶水。</p>

借着屋中光亮，将姜寂臣的影子拉长…</p>

他抬头去看天空，璀璨的星星让他想起闺女的圆眼，笑起来也如这星星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睛。</p>

也不知她可有乖乖睡觉…</p>

……</p>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城郊良田中的稻子变成金黄色，风吹过时卷起阵阵金浪…</p>

正如姜寂臣那日所言，府医的身子渐渐好转。</p>

只是这次鬼门关终究还是留下病根，一见风，便咳的停不下来。</p>

小院中经常能听见胡晏与府医的争执声，无非是开不开窗，看不看这如画的早秋景色。</p>

院中帮忙的黑甲伴着他俩的争执声，该做什么还做什么，早已习惯。</p>

就在九月的第一天，城郊最后一名疫民痊愈。</p>

驻扎的营帐一日少过一日，大家都拖着依旧虚弱的身体哭泣着归到家中去。</p>

这场无妄之灾，不知毁了多少个家庭…</p>

那些流民本应该在他们亲手建造的家园中安居，可却再次遭难。</p>

姜寂臣站在练武场旁的高楼上，背在身后的手攥着一页信纸。</p>

他眺望向远方，再次回想起印象中那高高在上的龙椅…</p>

“嗤…”</p>

无论过去多少年，他依旧对那个位置充满厌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