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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郝媛已经准备好联系哪家媒体,发什么样的通稿,怎么大肆宣扬报道,这种房屋建设安全问题,会被大众群起攻之。她都想好了,即便在这次不能搞垮周砚楼,起码能让他受到一次重创。</p>
周砚楼不负嘉树所望的喝醉了,玫姐连忙叫孟令成帮忙扶着人去了休息室:“堂堂一个大老板,酒量怎么这么差?”</p>
嘉树挎紧了包,跟在一旁用不上力的搀着:“可能今天喝酒的人多,一会儿一杯,酒神也受不了啊!”</p>
“我结个婚还把他喝晕了,真是的,一会儿我给你找代驾!”玫姐笑道。</p>
“你可是新娘,别跟着我们跑了,赶紧去忙去吧!”嘉树推着玫姐出去,孟令成安顿好周砚楼之后也走了出去。</p>
嘉树关上门,坐在沙发边上推了推周砚楼:“砚楼?你要不要喝水?”</p>
“嘉树...嘉树...”周砚楼迷糊着喊着,“我有点站不稳...”</p>
“你是躺着的,当然站不稳。”嘉树无奈的说着,想起来正事,话音一顿,迅速从包里拿出合同来放在一侧,翻腾着印泥,包底都翻遍了也没找到,心想不会是落家了吧!一阵泄气,刚拿起文件要装回去,印泥就从纸张中滚了出来,小小的一盒。</p>
嘉树的指甲抵着印泥盒子的边缘,越急越打不开,最后轻轻一抬,盖子就起来了,嘉树手都有些哆嗦,犹豫着拉过周砚楼的手,随便扯过一根手指戳在了印泥上,用力按在了合同上。</p>
洁白的合同纸上,印下了一个血红的指印,鲜艳的刺目。嘉树手一抖,印泥的盖子掉到了沙发底下,她索性将印泥一起扔到了沙发下去。扯过一旁椅子上的纸巾给周砚楼的手指擦拭干净了,眼睛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对不起,对不起。”她低声喃喃的说着,将合同卷好放回了手提包中。</p>
周砚楼阖着的双目轻颤,眉头似乎更蹙紧了几分。</p>
而傅斯年这边,也追查到了接触邹良伟的人,叫陈云,是专门倒卖玉石古董的,走的是暗路,倒卖,转卖销赃什么都干,全是违法的勾当。</p>
谷鑫汇报之后,傅斯年叫他们不用再盯着邹良伟,改盯陈云,在他下一次交易前将人抓住,这案子倒也不难,顺藤摸瓜下去就行了。</p>
没过一会儿,玫姐又来了休息室:“嘉树,客人都送的差不多了,反正老周在这睡着,你出来跟我们说会儿话啊?台秋她们都在外面呢。”</p>
嘉树回头看了眼周砚楼:“他...”</p>
“放心吧,这么大个酒店,还能有人拐卖他不成?”说着就将嘉树拉了出去。</p>
周砚楼耳边传来关门声,他蓦地睁开了眼睛,起身坐在沙发上,毕竟真喝了不少酒,脑子涨乎乎的,他双腿分着支在地上,手肘压在膝盖上,指尖垂在空气中有一下没一下的上下弹动着,嘴角勾起一抹笑,摇了摇头,慨叹又冰冷。</p>
麦兰见她出来,笑盈盈的说:“老板娘出来了!”</p>
“又不是骂我刻薄的时候了?”嘉树故意说着,从笑意看得出她并不介意。</p>
“章台秋你又在背后编排我!”麦兰拿过桌上不知谁抽剩的烟头丢了过去,被章台秋灵巧的躲过。</p>
一桌子没怎么动的菜,佳丽看了一圈,啧啧道:“真够浪费的。”</p>
“现在结婚不都这样吗。”玫姐毫不在意的说,挨个发着烟。</p>
嘉树手一顿,还是接了过来,笑中带着对从前的眷恋,说起来从前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不堪远多过美好,可她就是怀念。“我都好久没抽了。”</p>
“你戒烟?”章台秋挑着眉问道。</p>
嘉树摆了摆手:“那倒没有,别说我了,今天玫姐可是主角。”嘉树笑道,伸手去接章台秋递过来的打火机,被一旁的佳丽先抢走了,放在手里端详:“台秋,什么时候买的,这么漂亮!”</p>
“老早之前的事儿了。”</p>
嘉树活动着停在半空的手:“先给我点了你再看行不行啊?”</p>
“我就不!”佳丽胳膊向上一伸,“你来抢啊,抢到就给你!”</p>
“我可真抢了啊!”嘉树一笑,把垂在身前的头发撩到脑后,就要起身,被章台秋一拍,两人离的近,章台秋一扬手,勾住嘉树的下巴向上一抬,凑了上去,一张红唇上的烟引燃了另一张红唇。</p>
“啧啧啧,你俩这个画面,要不是你结婚了,看着倒挺般配。”玫姐将烟夹在指间,在空气中划下一道弧线,胳膊支在桌子上笑道。</p>
嘉树肩头一抖,笑了一下,深蓝又透明的烟雾也跟着抖着洒在空气中,转头问道:“玫姐,你打算要孩子吗?”</p>
玫姐一怔:“要啊,当然得要了,我都三十多了,再不生以后想要都没有!”说着咯咯笑了出来。</p>
章台秋翘着腿,胳膊肘支在腿上,身体微微前倾着问道:“那你想要女孩还是男孩?”</p>
“我都喜欢。”玫姐话音顿了顿,“阿成也一样,但他爸妈肯定想要孙子。所以我就想,最好第一胎就是个男孩儿,以后想要女孩就再生,不想要就算了。要是第一个是女孩儿,以后跟他爸妈关系缓和了,还得再遭一次罪。”</p>
“说起来这个,前几天我陪胜哥去乡下钓鱼,还遇见了呢!”佳丽一笑,倚靠在椅背上是身体动了动,绘声绘色的说:“我俩刚一进那个村儿,还没到池塘,就听见一个院子里吵吵嚷嚷的。我就听那女的说什么,生男生女能赖我吗!还不是看你儿子的染色体!我就要这一个姑娘,要生让他跟别人生去!”佳丽笑着,声音学的也像:“那帮老头老太太懂什么啊,就跟她们儿媳妇嚷,就赖你就赖你...儿媳妇泼辣的呦,我就听她好像是把盆扔地上了,朝着她公公婆婆喊,这么大岁数了说这话都不知道脸红!你儿子种个土豆你还想生个地瓜啊!你生给我看看!”佳丽说完,一桌子人都笑起来,佳丽更是笑的前仰后合:“当时给我笑的呀,转头一想,人家虽然话糙但理不糙嘛!玫姐,以后你婆婆要是这么逼你,那就这么跟她说,都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p>
一桌不到三十和三十出头的女人笑着,都背负着不为人知的往事,可依旧笑得春风明媚,看不出丝毫被生活磋磨颓丧的模样。她们涂着嫣红的指甲,指间夹着修长的女士香烟,浓妆艳抹,红唇轻启,在好与坏、怨与憎、痴与妙、贪与嗔,欲与爱间风情万种,也荒唐四蔓;轻佻懒倦,也优雅端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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