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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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郝媛的声音很低，透着爆发前的寂静。</p>

“好像是，是松江一个会所里的女人。”赵约啧啧称奇，“听说之前还被被人包养过。”</p>

郝媛嗤笑了一下：“坐过牢，要求也变的这么低了吗？”看向赵约，“去查，我倒有些好奇，什么样的女人能把周砚楼钓上钩。”</p>

“是。”赵约走了出去。</p>

两个人漫步着回到酒店，经过楼下纹身店时，嘉树叫周砚楼先上去，溜去了纹身店，买了个巴掌大小的纹身机回去。</p>

她回去的时候，周砚楼还在浴室，嘉树就自顾自的换了睡袍，坐在窗前的椅子上研究了一会儿。过会儿周砚楼出来，见她笑的一脸狡黠，隐隐有一丝不好的预感，扯着嘴角笑道：“你又想干什么了？”</p>

他没戴眼镜，昨天早上刚刮过的胡子长了一茬新的，毫米短透着坚韧的青色。嘉树走过去，在他大鼻子旁边戳了戳：“老周，你昨晚是不是没睡好？”</p>

“你说呢？”周砚楼握着她的腰笑的带了几分痞气。</p>

嘉树从侧面看着他：“怪不得，以前还没发现，你从这个角度看，眼皮有点像青蛙。”</p>

“嗯？”周砚楼的声音上扬着，一脸不满。</p>

“哦，怪不得你送给我那个玩偶是个青蛙眼睛，你是照着自己选的！”嘉树咯咯的笑了起来，周砚楼好气又好笑的抓她过来。</p>

两人疯闹到一起去，嘉树突然扒开了他的睡袍，还吼着：“别动！”</p>

“大白天的，不好吧？”周砚楼双手保持着举在头顶的姿势，声音暧昧的说。</p>

嘉树笑了一下，从床头柜上拿过纹身机：“我可告诉你别动了啊，乱动戳破可别怪我。”</p>

周砚楼那张亦正亦邪的脸上滑过一丝抗拒，手臂落在身前，手掌对着纹身机：“嘉树，你这是要干什么？”</p>

嘉树打开了开关，跃跃欲试，笑道：“你害怕啊？”</p>

周砚楼清了清嗓子，低咳着：“怎么会，只是要纹什么啊？”</p>

“总之不会给你纹个乌龟就是了！躺好！”嘉树骑在他身上，“别乱动啊，我可是第一次给别人纹身......”</p>

周砚楼眉头越皱越紧，然后认命的由嘉树胡作非为着。速度倒也快，半个小时后，嘉树从抬起头来，满意的看着自己的作品，翻身坐到一旁：“好了！你看吧！”然后拿过镜子递给他。</p>

“这是...”什么啊！周砚楼咽回去了后两个字，看着他左胸肌心脏处，那个略显歪曲的心形里面写着周和李两个字。</p>

“好像有点，土。”怎么就把心里话给讲出来了呢，周砚楼一闭眼，一个枕头砸了过来。</p>

赶紧扔下镜子抱住要咬人的嘉树：“我土，我长得就土！”</p>

“噗......”嘉树扑哧一声笑着，跌在他身上，捏了捏他胳膊上的肌肉块：“真硌人！”</p>

“变成肥肉你该嫌我老了。”周砚楼一笑，眼角泛起几丝涟漪来，却不丑，反而增了成熟稳重的魅力，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嘉树在心里说。</p>

“好了，你也要给我纹一个！”说着她将手中的纹身机向周砚楼手中一塞，肩上的睡袍向后拉了下去，露出光滑的脊背来，扑在柔软洁白的枕头上，侧着头：“看到那块胎记没有？”</p>

周砚楼粗粝的手指抚摸着她蝴蝶骨下那块硬币大小的胎记：“要在这里？”</p>

“嗯。”嘉树点了点头。</p>

“这可是你说的，疼了可别叫。”周砚楼故意这样说着，有些不忍下手。</p>

嘉树横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p>

“嘿......”周砚楼抿了抿嘴，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多少次被怼。</p>

思忖了片刻，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手掌，在那里轻轻划着。</p>

“你在画什么啊？还没完？”嘉树背上没有太多感觉，因为周砚楼真的是太慢了。</p>

周砚楼鼻尖上一层薄汗：“快了快了，马上。”</p>

两分钟后将纹身机放到了床头柜上，将镜子递了过去，嘉树拿着巴掌大的镜子，丢在一边：“这哪看得见！”然后拢着衣服跑去浴室，鞋子也没穿，周砚楼也跟着走了过去：“满意吗？”</p>

“六角星？”嘉树一笑，“这么简单的图案你画这么久！”</p>

“我怕你疼。”周砚楼环着她说。</p>

嘉树抬头望着他，眼中带了一丝难过：“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在这里纹吗？”</p>

“嗯？”</p>

“几年前我跟老头子在一起的时候，他发现这里有个胎记，嫌丑，说让我纹个牡丹去，我没答应。我当时就在想，要是这辈子还能遇见一个真心喜欢的人，就叫他给我画上去，什么都好。砚楼，我这样的人，你会跟我过完一辈子吗？”嘉树眼睛微红，氤氲着薄薄一层水汽。</p>

周砚楼听着她说，脸上的笑渐渐消失，变的一如既往的肃穆，又带着心疼，宽厚的手掌抚着她的脸：“我从来没想过只跟你走半辈子。”</p>

那一刻他眼中温柔的怜惜与包容，珍爱与郑重，成了嘉树后来迟迟不愿离去与放弃的回忆。</p>

他抱着嘉树，两人相继跌在柔软的床褥中，肢体交缠拥抱时间，换得一身爱意的香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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