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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西冷小筑</p>
她的眼角眉眼如黛,瞳孔蒙着一汪秋水。</p>
尤其那双手,修长,柔软,细腻。</p>
只有女人的手才这样,一个人男人的手无论保养的多么完美,和女人的手终究是不一样的。</p>
天生的差异,不论多么高妙的手法,都难以掩盖与生俱来的东西。</p>
她的一言一语,一颦一笑,毫无隐藏。</p>
费思清笑道:“我在想,你会什么时候,什么情形下这么问。可我没想到,你会选择在这种情形下问。”</p>
陆拾遗神秘莫测的含着笑:“通天晓的弟子,一定无所不晓,你说我为什么要现在揭穿你。”</p>
“你的脚趾是不是麻木,没有知觉?”费思清笑的更开心了,“是不是整个脚也麻木?然后就是你的两双腿,慢慢你的下肢会全部失去知觉,然后蔓延到你的胸膛,掠过你的心脏,你的脖子会不能左右转动,也不能上下点头,最后你的嘴唇也会不像是自己的。”</p>
“这是什么毒?”陆拾遗收住了笑,依然淡定自若。</p>
“上穷碧落下黄泉。”费思清揭掉下巴上沾着的胡须,整个脸庞更加俊俏,尤增三分妩媚。</p>
“好名字。”陆拾遗的双腿已经麻木了,他瞥了一眼跟前桌子上横握的长剑,那长剑依然被包裹着,不曾露出一丝面容。</p>
费思清抚掌摇头:“忘了告诉你,你中了两种毒,还有一种毒药名字更名好听。”</p>
陆拾遗收回落在剑上的目光:“什么样的名字?”</p>
“你真聪明。”费思清手掌拖着下巴,“黯然神伤,怎么样?是不是心神飘忽不定,难以集中,你想拿这把剑,你的手没有失去知觉,却不听你的话?”</p>
陆拾遗苦笑道:“我现在除了心在跳动,脖子都已经麻了。”</p>
“完了,没掌握好剂量。”费思清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那这样吧,作为补偿,你还有点时间,我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p>
“任何问题?”陆拾遗眼中的光芒凝在一起。</p>
“任何问题,童叟无欺。”费思清注视着他的双眼,仿佛要看穿了他的内心,“只要你问,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告诉一切你想知道的。”</p>
“我还是留着以后问吧,我的嘴唇……”陆拾遗一句话尚未说完,已经没了声音,已经丧失了知觉,半坐着的身体像躺下都成了奢望。</p>
费思清嗤笑一声:“你凭什么认为还有以后?”</p>
陆拾遗唯一还能动的眼睛,神色淡然的盯着她。</p>
“其实,我很想问你一个问题。”费思清的神色变得如此凝重,“你为什么会‘周流六劲’?”</p>
“周流六劲”四个字,像一记炸雷在陆拾遗脑中炸开了,他眼前一黑,终于倒了下去。</p>
今日的阳光很暖,柔柔的阳光照在那个骑马的女子身上,阳光里的飘动的尘埃肉眼可见,那女子一身素衣,却带着出尘的意味,完全不似昨夜里那个心机满满的女子。</p>
那女子回首,眼眸带着令人心悸的秋水:“怎么?”</p>
那车里掀开车帘望着她的陆拾遗摇摇头,将注意力转移到了车夫的身上。</p>
车夫大概四十余岁,佝偻着消瘦的脊背,鬓角发白,那车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免不了颠簸,而车夫稳坐在车轩在,身体随着那车颠簸而颠簸,简直与那马车融为了一体,人即是车,车即是人。</p>
“你盯着我看什么?”车夫嗓子里发出沙哑的声音,就像喉咙里卡着什么物事吐不出来的感觉。</p>
他转过身,陆拾遗看到了一双空洞的眼睛。</p>
这车夫失去了眼珠,只留在两个凹坑,阴森森的“盯”着他。</p>
“老伯能看我?”陆拾遗有些微微的惊异。</p>
车夫转过头去,手挥着马鞭去驾车:“年轻人,你能看到我?”</p>
陆拾遗沉默了。</p>
世间万物皆为表象,又怎么是一双眼睛看的透的,唯有用心方能参透其万一。</p>
那车夫却打开了话匣子:“年轻人,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p>
“哪位故人?”陆拾遗随口应着。</p>
“不在了,不在了啊。”车夫嘿嘿的笑着,这笑声里藏着难言的诡异。</p>
陆拾遗一皱眉,车夫却已接着道:“你怎么会‘周流六劲’?”</p>
“我想是费先……费姑娘认错了。”陆拾遗已经没了昨日的震惊,心绪淡然。</p>
车夫不说话,又突然转过身。确切的说,是身子没动,只是脑袋转了过来,空无一物的一双幽幽的黑洞望着他。</p>
陆拾遗脑袋一沉,当下车帘,将身体缩到车里,丹田内空空荡荡,虽然握了一下拳头,依然臂膀有力,身体力量尚在,但筋脉里的气劲都消散了,寻不到一丝踪影。</p>
胸口处的箭伤好了很多,大概是昏迷以后费思清帮他医治了。他并不担心内力被废,如果费思清要废他武功,倒不如直接杀了他来的干脆。</p>
车夫拉着了一下马缰,马车突然停住了,陆拾遗透过车帘的缝隙,看到一个“熟人”骑着一匹黑雉马拦在费思清前面。</p>
这个熟人竟然是“伤心小箭”孙小小。</p>
陆拾遗一身武功普通尽废,费思清究竟是否身怀武功他也不敢断定了,但是驾车的车夫神秘莫测,却不知道能否与孙小小一战。</p>
没有丝毫的剑拔弩张,孙小小竟然对费思清说:“事情已经了结,我要走了。”</p>
费思清也没有下马,她望着远处的丛林里那个绿色的身影,淡然道:“我没想到,你会带她走。”</p>
“这也算是侠客客栈东家对我的一个承诺。”孙小小目光变得柔和,“我师父的承诺我已经做好了,我欠你的人情也已经还了,从此以后,一切都与我无关。”</p>
“一路珍重!”费思清祝福道。</p>
“后会无期!”孙小小调转马头,长鞭一扬,奔着那道绿影而去,那绿影待他打马赶到,递出手来。</p>
孙小小将她拉到马上,两人的身影很快的消失在远方。</p>
陆拾遗眯着眼,从始至终都没有掀开车帘,他心里所有的疑问,对方一定会给他答案。</p>
那车又行了半日,终于钻进一片竹林,穿过竹林,面前矗立着几座房屋,房屋的前面牌坊上写着“西冷小筑”四个隽永秀丽的小字,后面是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虽不奢华,却独有一份韵味。</p>
2 解不开的局</p>
碧绿的茶叶在热水里翻滚,茶水泛着淡淡绿意,茶叶的清香四散飘去,萦绕了整个竹亭内。</p>
费思清细细品味着小巧玲珑的茶杯的里的茶水,似是自言自语:“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外界极少有人知道,只是后来,我就离开了这个地方,很久没回来了。”</p>
“原来是费姑娘的故居。”陆拾遗对于茶没有兴趣,好像他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唯独那冬日的腊梅。</p>
费思清眼含深意的对视着他的目光:“你叫我费姑娘?”</p>
陆拾遗正襟危坐:“难道不是?”</p>
“是也不是。”费思清微叹了一口气,又转过话题,“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p>
“问什么?”陆拾遗呵呵一笑,“你为什么没杀我?为什么帮我治伤?孙小小和你什么关系?”</p>
从清醒的那一刻起,陆拾遗就已经明白,如果不是费思清帮他医治,他的伤不可能好转这么快。由于特殊的原因,他硬接了那一箭,恐怕对方没有看出来他是故意为之。但是这伤却做不得假,箭是非接不可,受伤却不在预料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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