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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兜兜转转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所妄想的。</p>

——写在这一节的开始</p>

那天的小北是幸福的，尽管他对她只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尽管他送她的只是一只送不出去的大熊，尽管他的心里并没有多少她，但是她似乎对此已经满足了。</p>

她知道，他难过的时候有她在，这便足够了。</p>

那天小北不记得递给了齐峰多少次可乐，只是记得他们离开的时候，地上满是齐峰喝完之后压扁了的红色铝罐子。场面壮观的如同一场早有预谋的谋杀，尸体破烂然后又整整齐齐地铺满了整个路面，场面惊悚而又令人赞叹。</p>

齐峰不知道第二天要怎么面对卓琪琪，尽管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总觉得那件事之后两人之间会产生一些隔阂，尽管鬼知道这个隔阂是因为什么，但是隔阂就这样的产生了。</p>

甚至齐峰在想以后见到卓琪琪要不要再说话了，总是觉得每次说话都充满着尴尬，想到这里齐峰便愈发地害怕见到卓琪琪了。</p>

那天齐峰到家的时候，客厅里空无一人，客厅没有开灯，所有有些昏暗，但是借着透过窗子的光亮，却也能看的清楚。茶几上放着的是一本倒扣着的书，齐峰知道，那是程晓蕾平时看的。茶几对侧放着的则是一个灰色麻布沙发，沙发两边则堆了几件散乱的衣服。沙发的左侧是厨房，推拉门已经打开，外面的光亮便是从这里泄进来的。大理石的餐桌上还放着留给齐峰的牛奶。估计是怕齐峰回来的时候牛奶变得冰凉，便在杯子下面放了一碗热水，时刻保持牛奶的温热。</p>

齐峰没有开灯，只是小心翼翼地把衣服挂在了衣架上，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惊到正在休息的程晓蕾。</p>

“你回来了？”程晓蕾的声音突然从后面传过来。</p>

齐峰一惊，然后差点把刚挂好的衣服碰倒。</p>

客厅灯亮了，齐峰眼前的一切就像将素描画涂上了颜色。</p>

他眨了眨眼睛，适应了一下这里的光亮。</p>

“把厨房里的牛奶喝了吧。”程晓蕾嘱咐齐峰道。</p>

齐峰应了一声，然后便去厨房里拿了那杯放在热水中的牛奶。</p>

“妈，你怎么醒了呢，是不是吵到你了。”齐峰端着牛奶问道。</p>

“最近有些失眠，睡不着，”程晓蕾揉了揉太阳穴，然后问齐峰，“到是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p>

“老师讲话，压堂了。”齐峰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便随口编了一个理由，搪塞了过去。</p>

要是告诉她，我是去送礼物了然后没有送成，最后在外面喝了一晚上的可乐。那这样的话，非被我妈打死不可。齐峰心里抱怨道。</p>

“学习这么紧！”程晓蕾有些惊讶地说道。</p>

“是呀，班主任讲了好久了。”齐峰继续胡说八道。</p>

仰头喝完杯里最后一口牛奶，然后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p>

“我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齐峰对程晓蕾说。</p>

程晓蕾看着齐峰的一举一动，然后等他把话说完，很平静地问齐峰：“是不是谈恋爱了？”</p>

她的话音一落，便直直地看着齐峰，似乎要在他的动作里发现一点蛛丝马迹。</p>

听到程晓蕾说的话，齐峰的脸色有些微微泛红，然后眼神开始有些游离不定，总是在那里闪烁徘徊，不敢与程晓蕾直视。那一刻，齐峰对程晓蕾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胆怯，他总觉得程晓蕾似乎看穿了什么，尤其是她此时的目光，如同瞄准自己的箭矢，让齐峰感到无比的不自在。他不知道应该把自己的目光放在哪里，似乎除了与程晓蕾对视以外，放到哪里都会好受一些的，当然也仅仅是好受一些罢了。</p>

“嗯？”程晓蕾的眼神一直停留在齐峰脸上，似乎在等待着他的答案。</p>

“没有，没有，没有。”齐峰连说了三个没有，似乎多说几个这样的话便能打消程晓蕾的所有疑虑一样。</p>

“不会是张小北吧？”程晓蕾猛然问了齐峰一句。</p>

齐峰被问的有些发愣。</p>

他对于程晓蕾这么直接的问话有些不适应，他甚至在想，真的是和张小北吗？</p>

程晓蕾看到被问的哑口无言的齐峰，也没在说什么。现在的结果似乎很满意。</p>

“就是觉得你们走的太近，有点影响学习了。”程晓蕾表情严肃，对齐峰说道。</p>

“一直都是这样的呀。”齐峰小声地嘀咕了一句。</p>

程晓蕾似乎没有听到齐峰说的话，继而自顾自地说道：“快高考了，收收心，你要再这样我可是要去让你们班主任管你了。”</p>

齐峰听后，神色一怔，便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p>

程晓蕾见齐峰没有说话，以为没有搭理她，于是心里有些气闷，总想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心情。</p>

“你爸从你上学开始就没怎么管过你，整个家都是我在大理。”程晓蕾越说越激动，然后便一发不可收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