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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着对方愿意说,邱澜继续问:“之后被附身的人是你安排的?”</p>

“是,”郑传智回答:“郑传智死之前,我就可以附身他,不过那时候我并没有这种意识,仅仅是待在他身上去看你们人类的世界,已经让我很惊讶了。直到他被霍建非杀了之后,我才彻底成为新的他,我们融合在一起。”</p>

“为什么要让其他人也被附身呢?”邱澜问。</p>

对于这个问题,郑传智却摆出一个惊讶脸反问,不过他惊讶的样子很僵硬,甚至带着点滑稽:“我让他们和我一样融合,不是一件好事吗?”</p>

他再次指着矿壁:“不管我是它们,还是我依旧是郑传智。无论哪个立场,我都应该让他们融合。作为它们,我喜欢我的同类能和我一样拥有智慧,能思考、能看、能感受这真正的世界。而作为郑传智,我希望那些和我一样因为成为实验品人恢复健康,增加实力有什么不好?你去问问,如果可以让他们都成S级,代价只是性格会收到影响,有谁会不愿意?可能也就只有你这种出身高贵、天赋卓然的人才会拒绝。”</p>

他说完,邱澜看向吴言:“你愿意吗?”</p>

吴言嘴角抽搐了下:“不了,我觉得我自己现在挺好的。”</p>

“啧,”郑传智又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嘲讽声。</p>

你说他在嘲讽吴言吧,他的表情透露不出任何嘲讽的感觉,你说不是吧,他那单独发出的音节就特别想让人揍他。</p>

邱澜决定揭过他的嘲讽:“你的眼睛只能通过郑传智去看这个世界,实际上,这个世界比他曾经看到的要大太多。”</p>

一个没有智慧的单细胞往往只有本能,它们的本能就是海鱼的本能:</p>

生存和繁衍</p>

海鱼的生存的本能就是活着,而繁衍,就踏不断的扩充自己的身体。</p>

吞噬、分裂、分裂、吞噬</p>

这对海鱼来言,就像人生来就会呼吸一样,而这种本能,被刻进了这所矿壁所有新生物的信息里,在将这种信息传递到它所附身的人身上。</p>

后面被附身的那一群人因为没有生存的威胁,所以只想繁衍,所有意识都被名为性的欲望支配。</p>

而郑传智,因为被霍建非杀害,他生存的本能压制住了繁衍的本能。</p>

加上它智慧更高,控制力更强,所以更能用成年人对是非利益判断的那套理智,去压制来自海鱼的本能。</p>

可这套是非利益判断标准来自于谁,自然只能是郑传智。</p>

郑传智是好人吗?</p>

或者说郑传智是一个价值观分明,见识广博的人吗?</p>

很明显,他不是。</p>

能答应霍建非一起偷偷离开并投靠陆家,再把他们所有人都出卖这件事,就能看出他在道德观上,是比不上吴言的。</p>

但你能指责他就是一个人品低劣的人吗?</p>

也没有那么必要。</p>

在研究组织做实验品的日子都不好过,或多或少都会在心里蒙上阴影。</p>

而且从新郑传智的口中也可以得知,过去的郑传智曾经是想把这件事说出来的,只是还没有来得及。</p>

没有必要从对错是去评判这个人,只能从立场上,决定是敌是友。</p>

邱澜看着这个新生的郑传智,他的生存本能慢慢被人类的意识左右,而左右他的这个判断标准,太狭隘了。</p>

邱澜劝说道:“并不是所有人都渴望力量,这里面所有的精神力内核,它们也并不想拥抱智慧,因为他们根本不懂什么是智慧。你想为他们着想,但实际上你所区分的好与坏的标准,本身就是模糊的。”</p>

“呵。”他又发出这样一声意味不明,类似嘲讽的声音。</p>

只是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嘲讽,只是缓缓的道:“已经来不及了,外面的所有人,应该都成为我的同类,只有你们两,是要做我们当中的异类吗?”</p>

“外面怎么了?”吴言问,他转头,身后依旧是封闭起来的石壁,看不出一点原本飞缝隙。</p>

郑传智没有理会他,还是接着和邱澜说:“你掌控了规则,我留不住你,不过你们也离不开这个星球,总有一天,你会加入我们的。”</p>

“规则。”邱澜念这个词。</p>

郑传智给他解释:“从郑传智的记忆中找到的,应该是这个意思吧,我不确定翻译的对不对。”</p>

也就是说对这个词的了解来自海鱼的智慧。</p>

邱澜觉得回去可以问问它,不过目前她还需要搞定眼前这个人。</p>

“如果你的计划失败了,外面的人没有被附身,你还会继续这样做吗?”</p>

邱澜问完,他的眼睛就眯了起来:“你做了什么?”</p>

邱澜回答道:“只是阻止你那些同类继续传播。”</p>

“不可能,”郑传智的脸开始阴沉,“就凭那一个姓石的,根本什么都阻止不了。”</p>

说着他看向矿壁,才注意到上面一条条被刮过的痕迹。</p>

这个并不隐蔽,只是他还没有特别习惯用眼睛去仔细观察事物,更多的还是擅长用精神力。</p>

而在这里,精神力不能随便触碰矿壁,所以他也没有留意。</p>

“你用刀划墙壁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还是反应太慢,你说的没错,郑传智的眼界会局限我。”他用眼睛反复的看着墙壁上的划痕,“不过就算你知道利用这些也没有用吧,那群人的精神力差不多都有B了。”</p>

“所以我只是问你,假如外面的人都没有被附身,你会停手吗?”</p>

郑传智:“不会发生这种事情。”</p>

他说的平静又笃定,事实上也回答了邱澜的问题。</p>

他不会停手。</p>

他坚持要把所有人都和矿壁里的精神内核融合。</p>

这个选择,无关对错,只有立场。</p>

邱澜动了,手里拿的还是那把已经矿化的制式长刀,一个飘忽的走位,从郑传智的身边擦过。</p>

郑传智的精神力虽然已经到了S ,但他并不懂得任何的精神力技能,真的比起来,邱澜未必会输给他。</p>

不过刚刚他从墙上扯下来的丝线已经尽数融进了他的身体,S级的精神力已经无法再往上提升,所以这些丝线都变成了他的续航能力。</p>

庞大的S级精神力不要钱的挥霍在整个空间,他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装满了精神力的无底洞,就算有大量的精神力被矿壁和邱澜手上的刀吸收,也依旧源源不断。</p>

一旁的吴言只能不停的向后退,这还是他第一次见识S级别的打斗,光是精神力的冲击,已经让他浑身难受。</p>

他退到来时的石缝那里,手指摸在墙壁上,顿时感受到来自精神力的震荡。</p>

仿佛在石头的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呼啸。</p>

他小心翼翼的藏在角落,看着面前眼花缭乱的战斗。</p>

只觉得:头疼、想吐、身上还莫名的不舒服。</p>

邱澜和郑传智因为顾虑周边的石壁已经压抑精神力了,否则吴言绝对比现在还难受。</p>

他头晕目眩、哪哪都不舒服的观战了一会,终于确定那种莫名的不舒服的源头。</p>

来自邱澜的信息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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