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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试试呗。”谢莫袂轻笑一声，表情瞬间变的严肃起来！</p>
陆道人的带鞘长剑，仍点在他的胸口处，但是给谢莫袂的感觉已经和刚刚完全不一样！</p>
陆道人的脸在他眼中变了形状，不再是那个清冷高瘦而悠然的老者面貌，而是一个眉宇间带着凶狠的中年人——那个曾经害他差点在大漠里丢了性命的马贼头领！容貌一旦发生改变，，谢莫袂的身子就再也难以保持平静，浑身开始不自主地颤抖起来。</p>
“不够，远远不够！”陆道人大喝一声，“你的愤怒和决心，就只有这些吗？”</p>
“不够？”谢莫袂心里一惊，陆道人的模样再次发生改变——变成几个月前临安北街上所见的那几位五邪教中人！</p>
司朔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回响，不带一丝感情的复述着他们的恶行。</p>
谢莫袂的眸子一瞬间变的通红。</p>
“不可原谅！”被他握在手中的剑，艰难的举了起来，剑尖直指陆道人，但是始终没有刺下去。</p>
“还差了点什么。”陆道人见状，沉吟片刻，“我来推波助澜一把吧！”</p>
“谢小子，你听好了！”</p>
“前辈请讲！”</p>
“若你始终无法刺出这一剑，那我还是劝你放弃练剑这一途吧！”</p>
“一个犹豫不决的家伙，注定一事无成的。”陆道人的话，如同黄吕大钟，响彻在谢莫袂心头，“而且不光是练剑，其他的恐怕也做不出什么名头来。”</p>
“我劝你还是早早放弃，回家安心当个富家子弟算了，何必参与到江湖朝堂上的争斗与厮杀？”</p>
“搂着漂亮姑娘，住着豪宅大院，出门前拥后呼，比不在这里勤学苦练要轻松的多？靠你爹和你二伯，留给你的财富和荣誉，恐怕三四代都未必挥霍的干净。”</p>
“百年之后，眼睛一闭，这辈子的荣辱功过，管旁人如何去说？”</p>
“你可，考虑清楚了吗？”</p>
“我……”陆道人一番话，似乎并未起到作用，反而让谢莫袂的身子一软，勉强抬起来的长剑差点就放下。</p>
“是啊，我又是何必呢？”</p>
这些话他听旁人讲过无数次，但是唯有这一次才是直撞胸怀！</p>
只有自己吃过了苦头，受过了伤，流过血与汗，才知道这一座大山是有多难翻越。在未经受苦难之前的决心和许诺，统统可以当成是放屁。</p>
那些像大山一样压在他身上的东西，让谢莫袂几乎快喘不过气来，而这仅仅还只是开始。</p>
“放弃吧，放弃吧！哪怕在家里颓废一辈子，爹也不会说什么。不过是背地里受些嘲笑罢了，反正又不会落到自己耳朵里。”一个声音出现在他脑海里，不断的诱惑着他。拿剑的手开始松软下来，长剑慢慢放下。</p>
陆道人睁开眼，紧紧盯着谢莫袂的动作，密切的观察着他现在的状态。陆道人明白，刚刚他说的话，既可以帮他挣脱心魔，也能让他沉沦深渊。话说出口之后，能主导一切的就不再是陆道人这个罪魁祸首，而取决于谢莫袂自己怎么想。</p>
一天的苦练和辱骂，已经让谢莫袂整个思想绷成一根筋。再往上面加东西的话，要么就是高高弹起，要么就是直接被压断。</p>
“看样子，你还是没能熬过去。”看见谢莫袂长剑完全落下，有气无力的拖在地上，陆道人长叹一口气，“可惜。”</p>
说罢，他准备收回自己的佩剑。可是就在此时，异变突起！</p>
谢莫袂眸子里的血红色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本来狰狞而暴怒的脸色也在这一刻恢复原貌！</p>
“我好了。”谢莫袂长剑再起，不带一丝犹豫，果断刺向陆道人的胸口！</p>
“你小子，是装的？”陆道人大惊，但是并未因此而慌乱，多年的打斗经验已经让他身处任何环境都能沉着应敌！</p>
陆道人的佩剑震荡，似要震开谢莫袂刺来的这一剑，但是却扑了个空——谢莫袂只是虚晃一枪，拉开两人的身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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