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波澜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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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或者说整个南晋食物的风味都偏向于清淡和精致，而边塞的食物则恰恰相反——粗犷豪迈，没有那种一品三味的繁琐，香就是香，辣就是辣，以最直接最热烈的形式，让谢菁华食不能停箸。</p>

很快，司朔点的几道菜就已经被消灭的干干净净，众人的嘴巴上皆泛着油光。</p>

“老王，你的水平看来还没下降嘛！”阿九摸着肚子，靠在阿芸身上，眯着眼睛说道。</p>

“嘿嘿，客官廖赞了。”胖汉子坐在相邻的一张桌子旁，面前放着一叠盐水花生，配上一坛浊酒，边吃边看着众人。</p>

“不过我心里倒有个疑惑，几位客人都看着面生，居然能在这鸣鹿城中找到咱家的馆子，看样子还认识咱家，真是让我蓬荜生辉啊！”他感叹一声，捻起一粒白白嫩嫩的花生米，丢进嘴里，细细咀嚼着。</p>

“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还是在装模作样？”阿九直起身子，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几年功夫，就不认识我了？”</p>

“嗨，您别说，咱家看您还是有些面熟的，不过这一位……”胖汉粗短的手指点了点自斟自酌的司朔，嘿嘿一笑，“这位客人，我倒真的不认识。”</p>

“你呀你，还真是被猪油蒙了心。”阿九叹了口气，“不过也无所谓了。老王，我可知道你这儿的消息挺灵通的，问问你最近鸣鹿城的情况如何？”</p>

“鸣鹿城的情况？”胖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还能怎么样呢？就那样呗！没什么太大的变化，除了最近偶尔有官兵出城和北齐的那帮小崽子打上一架，丢下两具尸体外，就没别的稀奇事儿了。”</p>

“真的吗？”对于这个回答，阿九显然是不太满意的，“有什么瞒着我的必要吗？自打进城后，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p>

胖汉看了看阿九，又瞅了瞅他身后的男男女女，最后目光落到司朔身上。</p>

“你们既然非要知道，那我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p>

“鸣鹿城最近怕是要变天了。”</p>

“说具体些。”这一次，司朔主动开口询问。</p>

“先是几个月前林霁将军暴毙在府上，随后朝廷派了个姓冯的将军来城里坐镇。可是没过多久，朝廷又来人说，这姓冯的居然是叛党，结果可想而知。现在这鸣鹿城啊，看着繁华，却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除了那些真正的烂泥在整天醉生梦死，其他人啊，都人心惶惶呢！”</p>

“你是说，现在城里面没有主事的人？怎么回事？”</p>

胖汉一拍大腿，脸色有些愤怒，“还不是那个姓冯的！朝廷派兵来抓的时候，他不知从哪儿提前得到了这个消息，派人在将军府内反埋伏了一波，然后自己逃窜到大漠里了。结果最后不光人没抓到，朝廷派来的那几个大官全部命丧将军府。”</p>

“现在这鸣鹿城中管事的是以前林霁将军的文书，好像…好像叫罗什么的。”</p>

“罗举。”谢莫袂插嘴道，“这个人，我爹以前跟他打过招呼，算是个能人。”</p>

胖汉狐疑地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管他是不是能人，但他以前终归只是个笔杆子，在林将军去世后还赋闲了一段日子，现在推他出来管事，不过是赶鸭子上架，再有能力，手里没有钱财和兵马，他的话，谁听？”</p>

谢莫袂还想开口争辩些什么，但是被阿九拉住了，“等会儿再说。”</p>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司朔继续问道，“我是指，咋城里城外所发生的不寻常的东西。”</p>

“不寻常？整个鸣鹿城就没个人行为看的正常。”胖汉小声嘀咕道，“也没别的什么奇怪的事情了，硬是要说的话，最近发生了不少人口失踪的案例，搞得现在晚上都没人敢出门了。”</p>

“失踪？”司朔想到了黑鼠镇上的所见所闻，“最近两天，还有失踪的情况发生吗？”</p>

“最近倒没有听说过，”胖汉摸着脑袋回忆道，“但是听他们说，好像最近出塞的那些商客们也发生了失踪的案例。”说罢，他又像是在解释，“不过塞外那么多马贼，失踪了也不算太奇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