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凶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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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声震动之后，尖叫声撕破寂静的深夜。</p>

躁动声紧接着从四邻传来，更有‘噼里啪啦’的异响，从张家后院响起。</p>

‘张’在武清县是个大姓。</p>

小六、张初五，都是张氏子弟。</p>

但通常人们所说的张家、张府，只是张氏本家，娶到宋家三小姐的张玉昆的宅院。</p>

方正所在的后巷斜街，就是几户人家挨着张府后院建的房子。</p>

“彭！”</p>

再一次巨响，已是从张家后院转移到斜街不远。</p>

“轰……”</p>

好似有院墙坍塌，地面晃动，一些人的尖叫声都给压了下去。</p>

方正跑出屋来，只见四周邻居都已经点起了灯烛，更有不少火把被人高高举起。</p>

“快，快把它逮住！”</p>

“拿网！拿网来！”</p>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p>

夜色下影影绰绰，应是来自张府看家护院的呼喊声络绎不绝。</p>

“嘎嘎……嘎嘎……”</p>

似鸭似鹅的古怪叫声响起，那边又是一片混乱。</p>

“小心！”</p>

“别让它把水喷到身上，这家伙被煞上身了！”</p>

走煞？</p>

煞上身？</p>

到底发生了什么？</p>

方正面色肃然，紧了紧腰带，就冲出了门。</p>

恰好，这时候拿着顶门棍的张初五和他的和尚大哥也从自家跑了出来。</p>

和尚法号悟本，虽是出家僧人，但经常处理俗事，也常在家留宿，对此方正并不奇怪。</p>

“方兄弟，怎么回事？”</p>

“我也不知道。”</p>

方正摇头：“过去看看。”</p>

“嗯。”</p>

张初五点头，又有些奇怪的扫了方正几眼。</p>

估计也是在奇怪，这三更半夜着急忙慌的，他怎么还换上了这身好衣裳？</p>

这边厢，动乱已经从街尾冲到小六家。</p>

火光晃动中，烟尘四起，小六一家人的慌乱叫声也传入耳中。</p>

“呼啦啦……”</p>

一抹黑影在小六家高高跃起，蒲扇着双翅朝前腾飞。</p>

“不好！”</p>

方正见状心头一跳，猛的止住脚步，反身朝着自家院落跑去。</p>

那东西要去自己家！</p>

“彭！”</p>

他这边一脚踹开门，刚刚冲进去，就见一物落进了自家小院。</p>

什么东西？</p>

“嘎嘎……”</p>

还未等方正看清，一抹黑影就迎面猛扑过来。</p>

那黑影来势迅疾，他只来得及遮住脸，就被一股巨力给扇飞在地。</p>

而眼角余光，那物也已映入眼眶。</p>

这是……</p>

一只鹅？</p>

开什么玩笑？</p>

即使身子在地上打滚，方正心中依旧生出某种滑稽感。</p>

难道说，这么多人大半夜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都是因为这头鹅？</p>

待他爬起身子，才察觉到不对劲了！</p>

这只鹅……</p>

有点大的过分！</p>

脖子伸长，几乎有一人高。</p>

白羽支展根根如剑、黄喙猛啄反射寒光，展开双翅就如斗场的凶兽，威势十分惊人。</p>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p>

在他眼中，这头大鹅浑身上下被一股灰色的烟气包裹，双眼更是透着股诡异的猩红色。</p>

“嘎嘎……”</p>

凶鹅张嘴尖叫，脖子朝前猛的一探，一股水流就直冲方正而来。</p>

水流粗不过一指，却如经过高压水泵加压了一般，来势快的惊人。</p>

让人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p>

“彭！”</p>

方正身躯一震，接连倒退数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