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程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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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拿着匕首愣愣的看着自家少爷，小声询问道：“少爷，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p>

程咬金官拜右武位大将军不假，但房家也不差啊！</p>

论起来人家房玄龄也是个中书令，爵封邢国公，乃一朝大员。</p>

程家真要是和房家刚正面，两大巨擘对碰，闹不好就是两败俱伤。</p>

“哪那么多废话！”</p>

眼见掌柜迟疑不定，不肯挪步，程处默顿时暴怒，一脚揣在掌柜身上，语气森然道：“某以房家嫡长子的名义，罢你醉宵阁掌柜之职。</p>

现在就给某去调我爹亲卫，顺便把这醉宵楼地契给我拿来。</p>

诺哥救我一命，这醉宵楼我就赠与他了！”</p>

说完，程处默直接摔门而入，将包厢门死死的关上吗，全然不顾门外纷纷议论。</p>

“你说的那两样秘诀某都要了！”</p>

看着包厢里兀自饮酒的陈诺，程处默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醉宵楼现在就是你的，此外某再加房家东市产业一份。”</p>

“可以！”</p>

陈诺笑着举起酒盅，质疑道：“这两份秘诀你程家怕是吃不下，拉房家垫背的吧！”</p>

程处默这一着玩的倒是溜，既隐晦解释秘诀的来源示以忠心，又能顺便搞点事情，自污混账削减点帝王戒心。</p>

只是程处默搞出的这一茬，自己恐怕免不了要被李老二的百骑司查祖宗了。</p>

不过总的来说，自己这边不算亏，两份东市产业价值至少万贯起步。</p>

这初期小雪球一旦攥成形，估计能滚到陈诺自己都不认识自己的地步。</p>

“如果秘诀真的可行，那你以后就真是俺诺哥，如果是假的，明年今天某会为你上炷香！”程处默默默的走到窗沿。</p>

看着从醉宵楼里四下散去的堂客，嘴角流露出一丝憨态。</p>

这长安城怕是要提前热闹了！</p>

无语的扫了眼程处默，陈诺暗自叹了口气，呢喃道：“到底是城会玩啊！”</p>

上层博弈，一举一动都艰深晦涩，充满政治意义。</p>

此次程处默以嫡长子名义抽调亲卫，剑刃出鞘岂会白刃而归？</p>

“我那一万贯什么时候能入账？”陈诺扣了扣指甲，漫不经心道：“两份，我得借用两个月！”</p>

“邢国夫人是范阳卢氏嫡长，你要是能接得住，不用还都行！”程处默咧嘴一笑，猩红的舌头轻轻舔舐了下唇瓣。</p>

“这感情好！”陈诺眼前一亮，随手将桌上酒水菜食扫落一旁。</p>

“可有笔墨？”</p>

“单凭所愿！”</p>

……</p>

“夫人，少爷的原话就是这样的。”</p>

程府，醉宵楼掌柜面色拘谨的站在偏厅，小声将程处默前后所说的话，全部一丝不漏的复述一遍。</p>

唰——</p>

首座上，崔氏猛地将程处默随身匕首拔出。</p>

“这匕首乃我儿一岁那年，当今圣上亲赐！”</p>

看着匕首上尚未凝固的鲜血，崔氏面沉似水，足足迟疑了十几息，这才悠悠道：“连我嫁妆都送出去，交易？看来事关重大！”</p>

随着崔氏的声音响起，整体偏厅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冒出一丝声响来。</p>

“来人！”</p>

再三考虑后，崔氏猛然娇喝道：“给我把老爷的八百亲卫全都给少爷送过去！”</p>

“是，夫人。”</p>

偏听外，亲卫听闻崔氏的吩咐，当下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跑去。</p>

这些亲卫都是和程咬金一路拼杀出来的生死兄弟，程府护卫嫡系中的嫡系。</p>

他们可不管什么对与错，此时老爷尚在皇宫未归，程府一切事物谨遵夫人少爷之命。</p>

一阵兵甲铿锵声中，崔氏目送着亲卫往东市狂奔而去。</p>

崔氏目光沉浮，沉吟许久，继而又冲着贴身侍女吩咐道：“红衣你持我玉簪，请房夫人到府一叙，就说多时不曾见于妹妹，姐姐甚是叨念。</p>

对了，顺便让管家把醉宵楼的地契给少爷送过去！”</p>

……</p>

“就这两张纸，你敢要价数万贯？”</p>

醉宵楼里，程处默指着桌上两张墨迹未干的纸张，满脸青黑，一副看死人模样的瞪着陈诺。</p>

那两张纸上，一张上面随意的勾勒几条墨线，另一张纸则随意的糊了四个巴掌大的墨点。</p>

程处默左看右看，愣是没看出什么毛头来，这两张纸给他感觉，完全就是小孩随意涂鸦之作。</p>

“急什么，不是还没加注解的嘛！”</p>

眼见程处默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陈诺不以为然的咂了咂嘴，提笔在砚台里轻轻刷沾了两下。</p>

前世倒腾古董为了装文雅，陈诺闲暇之余曾练过书法，虽然比不上那些书法大家，但也算是入了门。</p>

几种字体虽不得其‘意’但最基本的‘形’还是有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