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干预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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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的阳光都是不同的，但阳光里的感觉却有时是那般相似。</p>

秋日午后的阳光是极特别的，不同于春天的妩媚，迥异于夏日的无聊，更不是冬季的浮躁。</p>

秋日午后的阳光是极简单的，简单到只剩下两个人宛如死狗般静静的跄靠在墙角，贪婪的嗅着空气里流动的烟草味道。</p>

“你不错！”</p>

“呵……你也不差！”</p>

“你是唯一一个，让俺心服口服的人。”</p>

“呵！”</p>

墙角，陈诺手里夹着烟屁股，满脸冷笑的斜了程处默一眼，鄙夷道：“别给我套近乎，仅此一根，没有了！”</p>

这一场缠斗足足打了一炷香时间。</p>

陈诺那俊美的脸已经被打肿，而程处默的双眼也被打成了熊猫眼。</p>

两人全身上下不知多少淤青浮肿，知道最后两人俱都筋疲力竭方才停下来。</p>

期间，两人谁都没讨饶过哪怕一句。</p>

“那啥，你就让俺再吃，吃一口？”程处默干涩了吞了口唾沫，一双牛眼瞪着陈诺指尖袅袅青烟，双拳紧攥，神色罕见的急躁啊。</p>

事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p>

这是眼前这小子的原话，原本程处默不相信，可真正亲身体会后，那种昏沉欲醉，飘飘欲仙，偏偏头脑异常清晰的感觉，却是让他欲罢不能，自小到大这还是他还是第一次尝试。</p>

“正所谓‘大唐风光，千里烟飘，万里知道。望长安内外，唯烟莽莽’，小爷抽的不是烟，抽的是天下大势。”鄙夷的瞅了眼程处默，陈诺押了押嗓子，顺势抿了一口。</p>

一时间二手的味道，萦绕不散。</p>

程处默凑着鼻子嗅了嗅，眼巴巴的望着陈诺，愣是没吭一声，一副情深切切模样。</p>

陈诺被盯得鸡皮疙瘩直起。</p>

“早知道就不掏出来了！”陈诺撇撇嘴，心里暗恨。</p>

一直耗着也不是办法。</p>

陈诺最终还是没狠下心，微微犹豫后，作势从怀中又掏出一根，小心翼翼的放到程处默身前。</p>

“这次是真的没有了！”</p>

陈诺将烟屁股掐灭，满脸不情愿的站起身。</p>

除了两条完整没拆封的，这包零散的就剩下11根了。</p>

“好好好！”</p>

程处默连声应和，小心翼翼的将中华裹在手心，看样子好像不准备就地解决掉。</p>

“该打的也打过了，该抽的也抽过了，至此以后两清，谁也别挨着谁，小爷还有事，就不陪你唧歪了！”</p>

陈诺低头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发现根本掸不掉，索性任由此番。</p>

程处默一听陈诺准备开溜，顿时坐不住了，蹭的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大声喝道：“两清？你这厮居然敢瞧不起俺！”</p>

嘴里嚷嚷着，程处默反手将袖子撸了起来，满脸愤懑道：“俺虽是个粗人，但帐还是能算清的。</p>

先前俺和你撕斗各有胜负，其后你不计前嫌，与俺一根‘大势’算是先前你冒犯俺的赔礼，俺既然接了，那也就也认了，扯平了。</p>

但刚刚你又赠俺一根大势，俺岂能占你便宜？”</p>

程处默双目瞪得滚圆，眼中血丝满布，像是要吃人一般。</p>

陈诺顿时呆滞了，愣愣的看着程处默，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p>

赔礼？我什么时候赔礼了？</p>

先前顺手给的一根中华？那算是赔礼？</p>

陈诺心里暗自感叹对方脑回路的同时，无语的叹了口气：“既然你不想占我便宜，那你想怎样？”</p>

嘴里说着，陈诺悄悄往后退了两步。</p>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丫的整个就是个二愣子啊。</p>

“你赠俺的这根‘大势’看模样就非同一般，单单这上面包裹的纸质，比起贡纸也彷徨不让，俺从未见过。”程处默瓮声瓮气的闷哼一声。</p>

想了想，程处默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p>

陈诺愣愣的看着那锭银子，白花花的，足足有二两！</p>

官方折价两贯钱，但私下却能多折出个半贯来。</p>

“程少爷，你这是何意！”陈诺故作不快的冷哼一声，心里却乐开了花。</p>

原本后退的脚步，暗搓搓的又踏了回来。</p>

一根中华才多少钱？这特么的赚大了啊！</p>

陈诺暗喜，眯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银两，右手不觉在屁股上蹭了两下。</p>

然而就在他伸手准备接过银两的时候，程处默伸到一半的手，陡然间又缩了回去。</p>

“嗨，倒是俺俗套了！”</p>

程处默黯然的叹了口气，将银子重新揣上身，冲着陈诺拱了拱手：“小兄弟还请勿怪！”</p>

卧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