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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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日里起得早，不是我勤快，而是要乘我船的人，他们大多都很焦急，一大早便敲我的船门。</p>

今日我醒了，打开船门便看见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她穿着一身破旧的衣裳，包裹着头部，只露出一双眼睛。</p>

“请问，可是去玄木的船？”她小声的问我，听这声音是个女子。</p>

我点了点头：“是的。”</p>

“我要去玄木，您能载我过去吗？”</p>

“当然。”这是我的差事。</p>

她上了船，在我的船头坐下便没有说话。我在船上摆弄了一会，便划着桨要往那边去。</p>

“这是云上？”她几乎惊呼出来，看着下面没有水，但和水上行舟一般无二。整艘船在一片云雾之上行驶，上我船的人都会这样不可思议。</p>

我没有说话，尽管我一天只载一个客人，且行驶路途漫长要晚上才能到，但我绝对不会多话，因为上我船的人，他们也不愿意多说。</p>

静默了大半日，我这位船客安静得很，她的手一直摸向船外的杂草上，似乎很是喜欢。</p>

“这花真好看。”她赞美道。</p>

“这是草，不是花。”我纠正。</p>

“哦，原来是草。真好看，软绒绒的，像雪一般。”</p>

我点头，赞同她的话。</p>

“玄木，很恐怖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我。</p>

“不知道。”我是真不知道，桃夭和玄木大地我都没有踏足过，只有这无荼云海才是我的一方天地。</p>

她沉默了，和往常从桃夭去往玄木的人一样，沉默中带着忧郁。</p>

到了晚上，整个云海亮着蓝莹莹的光，是荼草的光。她见着了，高兴得站了起来。</p>

“这草，太漂亮了！”这是她的第二次感叹，我知道她是真喜欢荼草。</p>

“若是喜欢，你可以采的。”我大方直言。</p>

她摇了摇头：“这么美好的东西，还是留给有需要的人吧！”</p>

三年后，我渡了一个人，是个将军。他说他有一个朋友也渡过我的船，他还说这么好看的白草他那个朋友一定很喜欢，因为它像雪一般好看。</p>

后来他向我要了一把荼草，说要送给他的朋友。</p>

那时，我想起了这位女船客的话，她说，留给有需要的人吧！我想了想，他或许就是有需要的人吧，于是我便扯了一把荼草送给了他。</p>

后来，他下了船，踏上了玄木大地。</p>

他说，如今桃夭大地一派和谐再无战事，此行，是来寻人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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