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人生——一事无成的二十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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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晚上跟朋友们久违的聚在一起吃饭。</p>

我却发现一段时间不见，我整个人都变得格格不入起来。</p>

怎么说呢，就是发现大家都不是一个圈子了吧。</p>

我的圈子已经几乎没有了，每天除了码字之外，已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p>

而他们聊的是工作，聊的是姑娘，聊的是结婚，聊的是房子，孩子。</p>

是啊，一转眼大家认识已经十一年了。</p>

当初十五六岁的少年现在一个个都已成家立业，娶妻生子。</p>

只有我，依旧单身过着自己麻木的生活。</p>

看着他们聊着一个月3000的工资，聊着三十年的房贷，聊着对另一半的吐槽。</p>

我忽然有种恐惧。</p>

我的未来......也是这样的吗？</p>

一个月拿着3000块，娶一个也许我不喜欢的妻子，生一个孩子，然后背着沉重的房贷在这个小城市过一辈子。</p>

这也许就是大多数人的一生吧。</p>

到最后，再感叹一句：“平凡是福”。</p>

这是真觉得平凡是福？还是因为认命了？</p>

我翻了翻QQ和手机电话簿，才发现小学和初中的同学朋友早已都失去联系，我现在仅剩下的朋友也就是这几个人了。</p>

而现在。。。我们也渐行渐远。</p>

当初说好的到了六十岁大家找一家养老院一起继续吹牛打屁，现在看来不过是个遥不可及的梦。</p>

回到家，今晚五十多岁的父母依旧外出打工值夜班。</p>

一个人坐在卧室电脑前，随机到一首阿信的《一半人生》，不知怎的，电脑上那些文字忽然变得模糊起来。</p>

安静的深夜，靠在椅子上，点上一支烟，我的思绪不知为何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p>

那是我记忆中这一事无成二十七年的起点。</p>

后来我妈和我奶奶不止一次说过，就差五分钟，全国人民就要一起给我过生日了。</p>

没错，我的出生距离元旦只差了五分钟。</p>

那是1992年12月31日的晚上11点55分，农历的腊月初八。</p>

据我奶奶和我妈说，当初因为我妈太疼了，所以打了催生针，我就提前五分钟瓜瓜坠地。</p>

不过我没有丝毫印象（笑）。</p>

我记忆中最早的事情是四岁左右吧。</p>

当时幼儿园办节目，我们班要表演的是小黄鸭舞蹈，老师要全班那一天全都穿上黄衣服。</p>

我没有。</p>

因为没钱。</p>

过去我穿的都是上面两个表哥穿不上的旧衣服。</p>

那也是第一次去买衣服吧。</p>

多少钱不知道，反正夏天嘛，薄薄一层。</p>

表演那天，看着同学们的华丽新衣，我毫无感觉，毕竟我只有四岁，还不懂什么叫做攀比（笑）。</p>

那时候，我也不觉得家里也什么不好。</p>

那时候我们家住在编组站里，就是一排二层小楼，每一户一室无厅，做饭在屋外，厕所在这一组编组站楼的外面。</p>

那地方靠近铁路，一路上是崎岖不平的没有路灯的破路。</p>

每天晚上在我奶奶家吃完晚饭，我们一家三口就坐着我爸的摩托车趁着星光回家。</p>

当时的我坐在摩托车中间，脸贴在我爸后背，我妈坐在后面搂着我。</p>

虽然风很大，但我从未感受过。</p>

随着崎岖小路的颠簸，那半个小时的路程大概就是那时候属于我的幸福吧。</p>

我从小身体就不好，中药什么的都是当饭吃的，每个月必定有三天因为高烧去打吊针。</p>

胃胀会发高烧，嗓子发炎会发高烧。</p>

总之所有的事情都会转化成扁桃体化脓，然后发高烧。</p>

于是在三年级的时候，我家人带着我去做了扁桃体手术。</p>

从此几乎很少生病了。</p>

没错，我扁桃体被割掉了，现在的我其实是个身体残缺不全的人（滑稽）。</p>

为什么要说这个？因为第二天我四年级的时候，非.典爆发了。</p>

怎么说呢，不知这算不算天意。</p>

如果没有做这个手术，我估计已经没了。</p>

之后。。。四年级的时候我原本的班主任，那位22岁一毕业就接手我们班的年轻老师怀孕，所以我们的班主任就换人了。</p>

（去年的一个相亲对象就是我小学那个学校，我问过我那个老师，她说我那个语文老师现在是语文组组长还是教导主任来着。</p>

我也加了语文老师的微信，不过没有什么下文了，因为我说我是99届的学生，是您带的第一个班的，她却已经忘记了。）</p>

那时候我在我表哥家看到了一本书。</p>

《我为歌狂》</p>

楚天歌、丛容、叶峰、麦云洁、盖世爱、还有那个打鼓的黄毛韩国小哥，英文名叫什么来着？我给忘了。</p>

我很喜欢那本书，然后通过这本书，我跟班上一个姑娘成了朋友（那时候班上男女都是有种对立情绪的，小孩子嘛，觉得你一个男生去跟女孩儿玩丢人，而遇到喜欢的小女孩就会故意去惹她生气）。</p>

之后上了初中，这段故事我应该之前说过的吧。</p>

本以为从此没有交集，但我们初中又在了一个学校（其实早就知道在一个学校了，因为都是工人子弟，那个初中的学生基本上都是厂里的工人子弟，不过哪一个班不知道。）</p>

是怎么又混到一起的呢。。。</p>

我记忆挺深刻的。</p>

那是一次上午两节课后的课间操，课间操结束后全校学生都会被班主任要求去绕着操场跑上两圈。</p>

那是夏天，我当时正慢悠悠跑着，跟两三个小伙伴边跑边聊着篮球和游戏。</p>

她忽然一巴掌就打在了我背上。</p>

真特么疼啊。。。</p>

我回过头，看到的是她那张惊喜的脸。</p>

“忘川（化名）？！你在几班？”</p>

我在十七班，她在6班。</p>

于是顺理成章，我们俩又混在了一起。</p>

不过只是哥们。</p>

直到那一天。</p>

初一初二住校，那天晚上，我们来偷偷翻墙出去买吃的，回来的时候有宿管老师巡逻，我们俩就躲在操场后面的一小片小树林了。</p>

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别的什么。</p>

我们俩的手牵在了一起。</p>

后来也许是老师走了我们放松下来，又或许是因为十二三岁懵懵懂懂的年纪，她当时脸颊通红，我估计可能也是如此。</p>

然后我们两个就亲到了一起。</p>

只是单纯的嘴唇碰嘴唇。</p>

当时我只是感觉心怦怦直跳，亲完之后我们两个只是互相看着笑。</p>

这样。。。也许就算是在一起了？</p>

后来......没有后来。</p>

初三我走读，加上课业繁重，不知怎的，就不联系了。</p>

直到十几年后的现在，那天我正码字，她在QQ上通知我要结婚了，给我群发了请柬。</p>

我才知道，原来我们俩的QQ好友一直都在那里，却从未删除。</p>

上次跟她QQ聊天。。。已经是07年的事情了啊。</p>

当然，我看小说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的，严格来说是六年级暑假。</p>

当时初中边上是希望读书社，就是那个36块钱办张借书卡，然后借一本书一天一毛两毛的那个。</p>

里面全都是绿皮的盗版网络小说。</p>

当时我记得《从零开始》那里有二十多本，我以为够长了，结果没想到前几年才完结（笑）。</p>

很多书我都是从那里开始看的。</p>

狂神，善良的死神，惟我独仙，十二生肖守护神，冰火魔厨，琴帝，邪神传说，幸运魔剑士，网游梦幻现实，庆余年，间客，升龙道，寸芒，飘渺之旅，紫川，师士传说，佣兵天下，亵.渎，等等等等。</p>

后来我得到了堂弟淘汰下来的电脑，那破电脑也玩不了游戏，所以我迷上了同人小说。</p>

也不是因为那时候开始看动漫，而是因为起点的动漫同人小说全都是免费的不给上架，大家都是用爱发电，正版的我看不起。</p>

那时候最多的。。。是火影、死神、高达SEED、魔法老师这些动漫的同人小说。</p>

其中火影跟高达SEED的尤其多。</p>

这也算是我入了起点的坑的开头吧。</p>

记得那时候起点的域名还是CMFU还是CFMU什么的。</p>

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本同人，名字叫《仙剑奇灵传》，主角是南宫煌跟温慧的儿子。女主有两个，赵灵儿，另一个是星璇跟王蓬絮的女儿。</p>

然后因为看小说，成绩一落千丈，家人断了我的借书证（虽然后来我又偷偷办了一个）。</p>

之后又从我叔叔那看到一本武侠，《风花剑雪月刀》，主角叫“风花剑”丁一，一剑能刺穿81个人喉咙。</p>

我印象十分深刻，于是这本书里也让丁一跑了个龙套。</p>

之后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到了高中。</p>

高中大家都认真学习的时候，班上有个咋咋呼呼的女孩儿。</p>

她真是可爱，又很活泼。</p>

单薄校服下玲珑有致含苞待放的青春肉体，说实话很难让人不心动。</p>

但也仅仅是心动罢了。</p>

我们那时候关系很好，也许是因为同桌的关系吧。</p>

那时候我们打打闹闹、嘻嘻哈哈。但终究没有男女之间的故事，也许是因为她平时一起玩儿的朋友都是班上的小混混吧。</p>

于是就这么波澜不惊的到了高二。</p>

有一个周末的晚上，我出门夜跑。</p>

那天我看到她在外面蹲在路灯下哭得稀里哗啦，我过去问她怎么了。</p>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梨花带雨的小脸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楚楚可怜。</p>

老实说，那时候我是真的心动了。</p>

她说，她跟难朋友吵架了，然后她要跟我喝酒倾诉。</p>

我陪着她坐在烧烤摊上，看着她边喝边吐边哭，旁边食客的眼神让我真的如坐针毡。</p>

后来她喝醉了，我背着她送她回家。</p>

青春的身体伏在我的背上，让人真的有些心猿意马。</p>

然后，我的耳边响起她有些沙哑的声音：“他不要我了......”</p>

我：“嗯。”</p>

她说：“他不要我了，你要我好不好？”</p>

我的心冷了下来，血也冷了下来。</p>

就这么一路沉默着送她回了家。</p>

她爸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一个贼。</p>

我什么都没说，鞠了个躬，转身跑回家了。</p>

后来......后来他们两个和好了，她依然每天嘻嘻哈哈的跟我开着玩笑，我也嘻嘻哈哈的笑着回应她。</p>

笑着笑着，我就这么笑着到了大学。</p>

我上的是个大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