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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胡子见我的眼神不太对,又忙解释道:“我更感觉可惜的是,洪老大这条线索就要断掉了!”</p>
“这样恶毒危险的鬼除了肖九合,别人不敢养,我猜很可能就是他干的!”我不理会小胡子的狡辩,继续把关注点放在洪老大这件事情上。</p>
“我也觉得是,所以才找你回来。”</p>
“肖九合不是已经跑路了吗?为什么还敢回来省城?”</p>
小胡子“哼”了一声,道:“自从上次在文澄县被他逃脱后,已经一年多了。他或许觉得风头过了,又潜回省城来活动了。毕竟,最有钱的客户都在省城呢!”</p>
“真是个祸害!”我骂道。</p>
“要不然我们茅山道会也不会对他的重金悬赏追缉了!”</p>
“这位洪老大是做什么生意的?跟谁有这么大的仇?”我沉吟道,“能请的动肖九合的应该只有钱,而且他的价位很高!没有深仇大恨的人是不会舍得花那么多钱,用这种诡异的毒计去害人的。”</p>
“这位大哥主要是做倒卖砂土生意的,以前在道上混过。”小胡子的语气有些无奈,“他平时还开赌场,偶尔也放高利贷给那些赌客。他自己也好赌,听说最近刚赢了不少钱。所以,他潜在的仇家多得很!”</p>
小胡子左右看了看,又对我道:“既然我们继续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了,不如你还是回我的古董店里面去,我自己初步整理了一些资料,你可以更详细地了解一下情况。”</p>
“行,走吧!”</p>
我跟着小胡子离开医院,又转去了他的古董店。我已经好久没来这里了,店长和店伙计可还记得我,跟我热情地打招呼。在小胡子的办公室里,我看到了他整理出来的“一些”资料,却不禁感到非常惊讶:这家伙是啥时候开始学会谦虚的?</p>
小胡子这回可真的是下了不少工夫!他把整整一面墙都当做了图纸,上面贴满了照片和各种人物背景资料,互相之间还画着各种连线,注明了谁和谁是什么关系,谁和谁又有什么恩怨。这条线索冒出来才一天,小胡子就能整理出来这么多资料,估计他昨晚也没怎么睡,通宵熬夜弄出了这么一副关系图来。</p>
小胡子丝毫没有炫耀的意思,指着墙就对我道:“这次的调查可能会很啰嗦很麻烦,因为洪老大的关系网实在太复杂,我通过道门的情报网也只能查到个大概。你看,这是我整理出来的一张初步的关系图,你觉得我们从哪里开始查会比较好?”</p>
我仔细一看,图上总共有十几个人名,互相的连线更是多达几十条,确实如同一团乱麻。目前的情况跟我来之前的估计完全是相反的,我以为线索可能会很少,结果却是太多了。若说是有足够动机对这位洪老大下手的人,在图上就至少有七八个,其他的有部分动机的也不能完全排除。这位大哥也真是的,没事没事给自己结那么多仇家干嘛?</p>
“我统计了一下,”小胡子指着墙上的一张表道:“洪老大以前在道上混的时候结下的仇家有五位;跟他因为抢砂石生意有过直接冲突的竞争对手有三位;欠了他大笔高利贷的客户有两位;最近在赌桌上被他一把赢了一百万的赌客有一位;还有一位是被他绿了的马仔,但还一直跟在他身边。”</p>
“这位马仔知不知道被他的老板绿了?”我笑问道。这种关系可真是微妙!</p>
“知道!所以他才可疑!”小胡子也笑了,“不过,他老婆本就是个不安分的女人,谁引诱谁还不一定呢!他老大跟他老婆之间那点事,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不可能没有听到一点风声。”</p>
“你对他研究的多不多?这么能忍的一个人,心理肯定很变态,会选择这样一种隐秘的报复手段也完全说的过去!”</p>
小胡子却摇摇头,道:“我倒是觉得他的可能性比较小。”</p>
“为什么?”</p>
“因为就像你刚才说过的,请的动肖九合的都是有钱人。他只是一个马仔,就算他的老大死了,遗产也不是他的。他或许能接过洪老大留下来的生意,但也不是马上就能肯定弄到钱的。”</p>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小胡子的分析。我又在那张表上看了看,另找了一个我觉得最有可疑的人,问小胡子:“这个人呢?他曾经被洪老大砍废过一只手,这种深仇大恨,足够记一辈子了!而且他现在经营一家KTV,钱应该是不缺的。”</p>
小胡子一看,又摇头道:“洪老大砍他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他们两个人都还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年轻。后来通过双方的老大出面,已经摆平了这件事。实际上,洪老大在道上结的仇家虽然多,但都已经是陈年旧事了。就算这些仇家要报复,以他们的风格,请肖九合还不如直接请杀手干掉洪老大,这样才符合道上的做事规矩!”</p>
“那这位欠了他八十万高利贷的家伙呢?”我又指着另外一个人名问道。</p>
“那位的可能性最小了!”小胡子笑道,“如果他真的有钱请肖九合出手,那还不如把钱拿来还给洪老大。以肖九合的价位,就算还不了一半至少能还掉三分之一吧!”</p>
“那你说说看,这里面到底谁的嫌疑最大?”</p>
小胡子挨个指着表上的人名道:“我们用排除法来看吧!江湖仇家恩怨已久,有些甚至已经成了朋友,我觉得他们的动机都不够。欠高利贷的两位和那位戴绿帽的马仔因为缺钱,虽然动机是够的,但可能性也不大。洪老大做砂石生意的竞争对手里面,目前能直接获利的就只有正在跟他竞争同一个项目的对手尤老大。洪老大如果死了,那个项目的土方工程就由尤老大来做了,所以这是第一嫌疑人。另外一个嫌疑比较大的,就是这位跟洪老大赌扑克牌赌输了一百万的赌客。”</p>
“赌输了钱,不一定要杀人泄愤吧?”我疑道。</p>
“这位赌客也是个大老板。一百万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有钱输得起!但是我们这位洪老大呢,赢了钱还到处宣扬,这就搞得人家很没有面子了!”小胡子突然做了个鬼脸,道:“有钱人的面子很金贵的。他赌钱能输一百万,再花个几十万去杀个人,不奇怪吧?”</p>
“那其他人呢?”</p>
小胡子耸了耸肩膀,道:“当然也不能完全排除他们的嫌疑,说不定里面还有一些我们不知情的矛盾和恩怨存在。要不然我也不会费这么大劲去弄这幅关系图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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