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 忘却收敛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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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营内，我让熙莲煮了一壶茶，王爷与他们围坐在一起商讨着明日谈论的重点，我在一侧泡茶便也听得清楚。宋朝最初作为同盟军，虽没有按原来的作战策略独立攻占拿下燕云十六州，但宋朝军队前期也是付出了战绩，消耗了不少辽国军队的作战能力，才能让金军在后期毫不费劲地攻占燕云十六州。战后，金国扬言战功都是他们的，因此不再把燕云十六州给宋朝。经过前两次的议和，金国才答应把燕云六州二十四县划给宋国，而宋国理解的是将无偿获得燕云六州二十四县的战果。可金国的意思是要宋朝每年提交40万岁币，还要把这六州二十四县的赋税如数交给金国。金国的意思再清晰不过了，宋朝交了银两，燕云六州二十四县给你们；宋朝不交银两，土地一寸不给。为此有了我们前来议和之说。</p>

宗将军的意思严格按照朝廷的意思进行谈判，要回燕云六州二十四县，不给银两，不做退让。</p>

少宰张邦昌的意思为保议和者的安全，金国的条件不应反驳，该给的给。那些银两宋朝还是拿得出的，我们只是传话的人，不应该挑起两国事端而再度引发战争。</p>

王爷的意思倾向于宗将军，听闻少宰张邦昌尚未谈判就已经是缩头乌龟，很是恼火，便起身走出军营透透气。我给施全和凌敖凮使了个眼色，我们便跟随王爷身后。</p>

金国军营里有五位士兵围着聊天，一人说：“今天宋国的议和的亲王和宰相来了，瞧他们都斯斯文文的，估计只会动嘴皮子，动刀动枪肯定不行。”</p>

“宋朝皇帝喜欢文人，他们那里的男人提笔作画吟诗还行，说起提剑拔刀杀人都很逊色，文人有个屁用，怪不得连燕云守兵都打不过，最后还是我们主攻才成功。”</p>

“我听说宋朝徽宗帝的几位亲王，没有一个会骑马、射箭和武功，都是一帮窝囊废。”</p>

“他们宋人根本就没有资格与我们大金议和，这样不堪一击的军队，我们大金只要三个月就能将他们拿下。”</p>

他们五人说的痛快，丝毫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存在，我听得他们这样贬低宋朝军队大为恼火，而王爷的脸色也早已经铁青，他攥紧拳头呵声道：“在下是议和的头领，也是宋朝的九王，可有谁愿意与我比骑术？”</p>

那五人闻声，并无吃惊，反倒平板的脸上浮着鄙夷不屑的笑意。其中一位道：“你是宋朝的九王？”</p>

“正是本王。”</p>

一位身材魁梧，面相圆润的将军道：“你要与我们比骑马？”</p>

“是。”</p>

“要怎么比？”</p>

“马场绕圈三周，先到为胜。”</p>

“这也太容易了吧，我们金国五岁小儿就会骑马了。你非要与我们比试，那么去掉马鞍，以快取胜，你可行？”</p>

一旁的小兵冲着将军道：“卢将军，宋朝王子居然要和你比骑马，真自不量力，他输定了。”</p>

说罢，我们来到十米开外的马场，卢将军和王爷两人各选了一匹骏马，两人双双轻松纵身上马，他们彼此互望一眼，眼里充满鄙视，只等裁判挥动旗帜，他们便脱缰扬鞭狂奔起来，马儿四蹄齐发狼烟滚滚，飞奔着、嘶叫着、毛发耸立，扬起的尘土让我视线模糊，我还是很担心王爷仅凭一根缰绳策马，在一旁的施全道：“王爷在我们军营骑马，没人能比得过的，夫人不要担心。”</p>

第一圈，两匹马儿几乎是同一时间从我们面前穿越而过，第二圈也是如此，到了第三圈，那卢将军见不分上下，马鞭抽的更狠，他几乎全身贴在马背上，试图赶超王爷的马；而王爷也不甘示弱，双腿夹紧马腹，缰绳收得更短，在马耳旁大声呼叫，马儿似乎听得懂命令，跑的更加狂。最终，他们几乎以同样的速度到达终点线，果然如同施全所说，王爷的马术果然了得。</p>

那卢将军见九王的骑术与他不分上下，便道：“没看出来，宋朝的亲王还会骑马，居然能与我不分上下，看来九王你很特别啊。”</p>

王爷冷哼一声回：“我并没什么特别的，我们宋朝的亲王都会。”</p>

卢将军取来一把弓箭道：“会骑个马确实没什么特别的，你可愿意与我比试射箭？”</p>

我觉得刚刚比试过骑马已经过于张扬了，父亲和荣德帝姬都提示过我们要低调，今天王爷这样的举动令我不安，我偷偷扯着王爷的衣袖在耳边低声道：“王爷，收敛锋芒，不要比试了。”</p>

卢将军见我与王爷交头接耳，嘲笑道：“怎么王爷与我比试弓箭，还要听女人的建议不成？”</p>

王爷对我轻轻摇头，示意并无大碍。他爽快地问：“卢将军，你说吧，怎么比？”</p>

卢将军斜眼看着王爷道：“用我这把铁胎宝箭，发射三箭，比环数。”</p>

一旁的士兵道：“这铁胎宝箭可是需要神力的人才能拉开呢，我们卢将军不但骑术好，而且还是神力，射箭更是军营中最牛的一个了。”</p>

王爷洪亮地答：“好，就用你的箭比试。”</p>

一旁的凌敖凮道：“王爷，要不让在下来与卢将军比试吧。”</p>

王爷扬手阻止，自信道：“本王要让金国军人看看，我们宋朝的亲王，文武双全。”</p>

卢将军左手举弓，右手拉箭，第一箭射在靶中央，第二箭射在上面一寸的地方，第三箭射在下面一寸的地方，成竖着的一字排列，一旁观看的士兵无不称赞欢叫，似乎已是战胜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