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高得风专门看船一小时看望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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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看错，那条船肯定是酱菜厂的船。如果是下丝网的渔船的话，对方肯定会和我打招呼，用不着跑的那么快。我们夜里面在河里面下丝网的时候，经常会碰到一些下丝网的船，只要碰到，没有不打招呼的。”</p>

“那条木船的前后各有一个木架子，在装货的时候，木架子是用来固定绳子的。只有酱菜厂那条船才有这种木架子。”</p>

“范登标说的没错，整条河上，只有酱菜厂那条木船上有木架子。”徐所长进一步证实了范登标的说法。</p>

“你们可以到酱菜厂去打听打听，看看他们夜里面有没有运过货——特别四月十一号的夜里。总之，我还是觉得不对劲，即使夜里面运货，那条船也不应该出现在河对岸啊！”范登标道。</p>

第二天——即八月十九号早晨八点一刻，赵子蒙一行在马所长的引导下去了酱菜厂。马所长直接去了厂长办公室。</p>

一个将近六十岁的男人正在泡茶。他就是厂长甄长海。</p>

“马所长，您怎么来了？”</p>

“甄厂长，我们来找你了解一点情况，这几位是市公安局的同志，这位是欧阳队长。”</p>

甄厂长笑容可掬，将大家让到两条长靠背椅上坐下。</p>

甄厂长忙着给大家泡茶，被马所长拽住了：“甄厂长，用不着客气，你坐下，我们好说话。”</p>

甄厂长放下茶叶罐，坐在椅子上，同时从抽屉里面拿出一包红塔山牌香烟，打了一梭子。</p>

马所长掏出打火机，将大家的香烟一一点着。</p>

烟点着了，谈话才正式开始。</p>

“甄厂长，你们厂停在码头上的船夜里面运不运货呢？”马所长问。</p>

“我们船只在白天运货，夜里面从来不运货。这半年来，我们厂很少用船运货了，随着产量的提高，只靠船已经赶不上趟了，我们买了一辆汽车。”</p>

“我们之所以很少用船运货还有一个原因，每年夏天，河水暴涨，水流太大，用船运货，很不安全，我们比不得那些打鱼的人，他们靠水吃饭，可以划着船在河面上来去自如。”</p>

“你们的船是锁在岸边的吗？”</p>

“不错，是用两根铁链子锁在树上的。”</p>

“有几把锁？”</p>

“一把锁——一把大锁。”</p>

“谁掌管钥匙呢？”</p>

“钥匙挂在门卫室的墙上，运货的时候，就到门卫室去拿，用过以后就放回原处。”</p>

“有看门人吗？”</p>

“有，与其说是看门人，不如说是看船人。”</p>

“看船人？”赵子蒙觉得这个信息很重要，“你们派专人看船了？”</p>

“不错，看船人叫高得风，此人一辈子没有结婚，因为有残疾——一条腿不好使，又瞎了一只眼睛，所以照顾他专门看船。”</p>

“船怎么看？不是锁起来的吗？”</p>

“锁起来也不行啊！那玩意防得了君子，防不了小人，这条河上的人是不会偷的，秦南河外通长江，船一到长江去，就再也找不到了，我们厂以前被偷过一条船，所以，后来才派高得风专门看船。”甄厂长没有答到点子上。</p>

“船怎么看？”</p>

“主要是夜里面，一个小时起来看一次。”</p>

一个小时看一次，这就意味着凶手如果想用酱菜厂的船运尸和沉尸的话，只能有一个小时的空隙。一个小时的时间，船能走多远呢？要想把尸体远到河的北岸去，直线距离最近，对酱菜厂的码头来说，直线所指的地方就是马齐亮家菜地——即抛尸地点。</p>

凶手一定知道高得风一个小时起来看一次船，能在一个小时里面完成运尸和沉尸工作，第一现场应该就在酱菜厂附近，这一带距离酱菜厂最近的就只有马婆婆庵。站在马婆婆庵那幢最高建筑物的二楼——或者三楼上，应该能看见酱菜厂后门内外的情况。深更半夜，高得风起来看船，肯定要拎一盏灯——或者打手电筒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