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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指挥部的同志还决定,治理完西华门至柳叶渡河段之后,接着从柳叶渡西边河段和西华门东边河段围堰清淤,距离可以缩短一半(相当于中华门至柳叶渡河段的一半。很显然,赵子蒙和萧老把找到死者头颅的希望寄托在秣陵路,十三营,柳叶渡和花神镇附近河段)。这两个河段的围堰清淤工作同时进行,这样就可以将工期缩短到一个月,最迟在九月底见到河床。</p>
根据萧老的意见,赵子蒙仍然把秣陵路、十三营、花神镇和柳叶渡作为调查的重点。</p>
萧老的理由有三个方面:</p>
一,萧老一生接触过六起无头案——除了“9.27无头案”,在这六起无头案中,有五起无头案的受害者是案发现场附近的人,在这六起无头案中,与河流有关系的有三起。水是最容易藏匿尸体的物件,所以凶手在一般的情况下,都会选择河流就地藏尸。</p>
二,凶手之所以让死者身首异处,就是因为死者是当地人,既然是当地人,就一定会有人认出死者来,而人们确定死者的身份主要凭借死者的头颅。</p>
三,(前面,萧老也曾强调过这个观点)凶手杀害死者以后,唯一的念头就是尽快处理掉死者的尸体,尽管水路为凶手处理尸体提供了非常有利的条件,但既然是藏在水下淤泥之中,在哪儿都一样。舍近求远的必要性不大。</p>
凶手一定对秦南河非常了解,在人们的记忆中,秦南河从来没有治理过,如果不是沿河两岸工业废水和生活污水的污染,市**也不会花这么大的人力和物力进行整治,凶手正是基于对秦南河的了解才将尸体藏在河水淤泥之下的。</p>
重点范围确定之后,就是确认调查的对象了。经过分析,赵子蒙和萧老、令狐云飞、项代沫研究后决定:凡是在四月十五号至五月月十五号之间从人们眼中突然消失的男人,都可作为调查对象。具体的条件有以下五个方面:</p>
一,年龄在四十三岁至四十八岁之间。</p>
按照惯例,尸检时,在确定人的年龄的时候是有一个合理的空间的。</p>
二,身高在一米六七到一米七一零之间。</p>
根据尸身是能算出死者的大致身高——也只能是大致身高,因为人的脖颈有长有短,脑袋也有大小,所以,在确定无头尸的身高的时候,也要有一个比较合理的范围。</p>
三,身体超胖。</p>
四,右手背上有一个蚕豆大的胎记;左腿膝盖上方有一个长条形的疤痕。</p>
五,脚趾甲修剪的很讲究。</p>
当调查对象的所有条件摆在面前的时候,大家的心里就有底了。我们不难发现,当所有的条件列在一起的时候,调查对象的范围不能算大,因为,能符合以上所有要件的人不会很多。</p>
于是,第二张告示贴出去了。</p>
沿河两岸,凡是有人居住的地方,都能看到这张布告。与此同时,赵子蒙还派项代沫、林狄和当地派出所、居委会——包括村委会取得联系(在西华门城堡以东七八里处已经进入宁江县境内,那里是农村地区。尽管这个区域不在重点范围之内,但赵子蒙还是把它们考虑在内了)。所谓重点地区就是我们在上面提到的秣陵路、十三营、花神镇和柳叶渡。</p>
第一张大网撒下去以后,没有任何收获。第二张大网撒下去以后,情形会怎么样呢?同志们充满了期待。</p>
在经过三天的期待之后,八月三号晚上吃过晚饭以后。一个人风风火火地敲开了秣陵路派出所的大门。门卫刘路喜领着此人上了二楼。</p>
此人叫赖国才,年龄在三十五岁左右。</p>
刘路喜推开大会议室的门。</p>
同志们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才在桌子上铺被子,平时,大家在这里讨论研究案子。</p>
此时,赵子蒙正在和萧老、令狐云飞、项代沫嘀咕着什么。</p>
马所长看到刘路喜领着一个人走进来,蓦地站起身,迎了上去:“赖国才,什么情况?”</p>
“我找你们有事。”赖国才道。</p>
赵子蒙将赖国才拉到椅子上坐下。</p>
赖国才坐下又站起了身,望了望赵子蒙和马所长:“不坐了,柳老爹让我请你们去一趟——他本想来找你们,但一直腾不出空来。”</p>
赵子蒙一行跟在赖国才的后面,直奔柳叶渡而去。</p>
在去柳叶渡的路上,赖国才提供了一点背景资料:“今天晚上,我从花神镇回柳叶渡的时候,在一根电线干子上看到了一张告示,你们看——就是这张告示。”赖国才从口袋里面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告示,“柳老爹拿去看了看,之后便要我来请你们——他抽不开身。”</p>
夜幕降临之后,渡口的人反而多起来。大家走到小亭子的时候,渡船已经离岸,渡船上的人满满当当,岸上还留了不少人。大家都知道,围堰清淤很快就要移至柳叶渡以西的河段,一旦围堰,柳老四的渡船就要休息一段时间了,所以,沿河两岸的居民——特别是花神镇的居民要储备一点生活必需品。</p>
“你们先等一下,等忙过了这一阵子,柳老爹才有空,他这活没有人能干得了。”赖国才道。</p>
大家只有在码头耐心等待。必须等柳老四闲下来,谈话才能进行——船上肯定是不适合谈这种事情的。</p>
渡船在南北个码头之间往返了三个来回之后,码头上的人才走完,之后,会有零零星星的人来,但要等人积的差不多了才能开船。</p>
柳老四的活,别人确实干不来,河中央的水仍然比较深,船的前进完全靠一根船篙,船篙虽然只是一根竹竿,但想用它来掌控船的进退来去,没有一点真本事还真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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