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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蒙一行五人,已经脱去外套躺在椅子上喝茶,在赵子蒙的旁边,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他就是鞋匠江歪子——赵子蒙邀请他泡澡,同时辨认一下即将出现的两个人。</p>
随着天气的转凉,澡堂里面的人越来越多,一号厅里面的人尤其多,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老百姓口袋里面的钱渐渐变多了,日子也越来越好过了,所以,到客常来泡澡的人越来越多了。</p>
结果是不言而喻的,但赵子蒙必须这么做——这个程序是不能省略的。</p>
今天晚上,也只是履行一个程序,赵子蒙和大家一边等候赵明涛的出现,一边思考案子的事情。从表面上看,案子变得越来越简单和清晰了,但事实并非如此。</p>
要想找到那个姓马的,绝非易事,等待大家的将是更加困难、更加艰苦的工作。一团乱麻,终于理出了几根线头,但都和案子无关,乱麻仍在,线头在什么地方,还不知道。</p>
赵子蒙和同志们突然陷入一种莫名的困惑和迷茫之中。</p>
七点三十一分,一号厅的门帘被掀开,一前一后,两个人走进一号厅。</p>
曹师傅迎了上去,走在前面的人是赵明涛,走在后面的是一个六十几岁的男人,此人的身上穿着一条米色休闲西服,右手臂上搭着一件咖啡色的黑色毛呢大衣,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变色眼镜。</p>
“就是这个人。”江师傅低声道。</p>
曹师傅将两个人安排在两个躺椅上坐下,另一个跑堂送上来两杯茶。</p>
曹师傅借给赵子蒙和顾所长添水的空挡,朝两个人点了一下头。</p>
赵明涛只管低头脱衣服,他什么都不看——其实,他已经已经看到了赵子蒙等人。这场戏,他必须演下去。</p>
确认的过程就这么简单。</p>
赵子蒙可以在赵明涛的后面划上一个休止符了。接下来的戏码,同志们已经没有必要再看了。</p>
接下来,五个人在“客常来”泡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澡,在暂无头绪的情况下,让大脑和身体好好放松休息一下,也不失为一种明智的选择。</p>
九点半钟左右,赵子蒙一行走出‘客常来’。</p>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冷了一些,同志们的脸颊感到了一丝的寒意。</p>
走到157号的时候,赵子蒙突然停住了脚步。</p>
“子蒙,你怎么了?”令狐云飞问。</p>
“项代沫,你和萧路含回去休息,云飞,你陪我溜达溜达。项代沫,你把汽车的钥匙给云飞。”</p>
项代沫从口袋里面掏出钥匙,交给了令狐云飞。</p>
走出南巷口,赵子蒙右拐向西。看他的步伐和神态不像是溜达的样子。</p>
“子蒙,你怎么走这么快啊?”</p>
“我们到局里去一趟。”</p>
“到局里去做什么?”</p>
“到法医处去看看。”</p>
“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p>
“脑子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想,先去看看再说。”</p>
这时候,赵子蒙到法医处去看什么呢?一定是去看死者的尸骸。</p>
赵子蒙的脑袋里面并非空空如也,要不然,他不会突发奇想,跑到法医处去看望本案的受害者。令狐云飞是非常了解赵子蒙的,只有在产生新的想法的情况下,他才会突然改变原来的生活轨迹和运动方向。在行动之前,他是不会说出自己的想法的。</p>
令狐云飞没有再说什么,他加快步伐,跟上了赵子蒙。</p>
令狐云飞不说话,赵子蒙反而开口了:“云飞,死者遇害的时间在一九八六年五月前后,车华庭的父亲车仁贵也是在这时候失踪的,这难道是一种巧合吗?”</p>
“你怀疑死者有可能是车仁贵?这不可能,除了时间和年龄相符以外,身高和牙齿都对不上号。就是把天想出一个窟窿来,也没法将这两个人凑到一块去啊!”</p>
“我们在调查这个案子的时候,车仁贵好几次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面。根据车老大提供的情况,车仁贵可能不是离家出走那么简单。”</p>
令狐云飞刚刚启动汽车,看见一个黑影跑了过来,打开车灯,这才看清楚来人是林狄,她的手上拎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p>
令狐云飞打开车窗:“林狄,你怎么来了?”</p>
“队长,我有话跟你们说。”</p>
“快上车,边走边说。”赵子蒙打开车门。</p>
林狄坐稳之后,赵子蒙问:“林狄,你想说什么?”</p>
“你们到‘客常来’去泡澡,我没有事情做,随便翻了翻所有的资料。”</p>
“你发现了什么?”令狐云飞道。</p>
“队长,我们要不要请教一下萧老?”</p>
“向萧老请教什么?”林狄的话比较唐突,赵子蒙一时没有转过弯来。</p>
“你们看看这份尸检报告。”林狄从手提包里面拿出一个谈话记录本,打开谈话记录本,里面是一张尸检报告和十几张照片。林狄将尸检报告展开来,和照片一起递到赵子蒙的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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