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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广南,我们不会耽搁你多少时间。”</p>

“这——”</p>

“张广南,赵队长他们在办案子,你今天就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要往旁边放一放。”顾所长道。</p>

“顾所长,你们稍等片刻,我安排一下,然后跟你们走。”张广南一边说,一边走进房间。</p>

夫妻俩嘀咕一会以后,张广南走出房间。</p>

张广南的手腕上搭着一件外套。紧接着,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身穿睡衣的女人,她一边梳头发,一边向院门口张望。</p>

六点十五分,张广南被带进了157号。</p>

谈话立即开始。</p>

张广南的嘴上叼着一支香烟,一路上,张广南已经换了三支烟,张广南抽的是中华牌香烟。</p>

“顾所长,想问什么赶快问吧!”张广南一脸不耐烦的样子。</p>

“张广南,请稍安勿躁,我们请你来,是想和你核实几个问题。”赵子蒙不急不忙道,他的脸上带着微笑。</p>

“赵队长,请问吧!”</p>

“在这个院子里面,有一堆砖头,你有没有印象呢?”</p>

“不错,院子里面是有一堆砖头,旁边还有一堆小瓦。”</p>

“你搬走的时候,那堆砖头还在吗?”</p>

“在啊。我前面不是说过了吗?”</p>

“你好像没有提到那堆砖头。”</p>

“我肯定提到了。”</p>

“你提到那堆砖头了吗?”赵子蒙一边说,一边翻阅谈话记录。</p>

“我确实提到过砖头。灶台上有两块砖头坏了,我在那堆砖头里面找了两块完整的换上,你们难道没有记下来吗?”</p>

张广南还真是这么说的。</p>

“那堆砖头如果不在的话,我上哪儿去找完整的砖头呢?”</p>

张广南的思维没有出现任何差错。</p>

“你住进157号的时候,公彩菊两口并不在157号,他们是几天后才住进157号的,可你却说;你搬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住在里面了。”</p>

“即使是后几天搬进157号,前后也就几天的时间,也许是我记错了,时间隔得太久,哪能记得真切清楚呢?再说,我为什么一定要记住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呢?如果我知道五年后你们找我了解这些情况的话,那我一准牢记在心。”</p>

大概是张广南意识到自己的话锋和口吻不对,他及时补充道:“很抱歉,我刚才说话不怎么好听,我明白你们的意思,这个案子,我也听说了,这间厢房里面第一道墙的砖头可能是用院子里面那堆砖头砌的,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在我搬走之前,那堆砖头肯定没有人动过——我确实动过,但我只挑了两块完整的砖头。”</p>

张广南的回答不急不忙,有条不紊。</p>

“你住在157号期间,公彩菊老两口曾经出过一趟远门,时间大概在五天左右,这你还能记得吗?”</p>

“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情,高师傅的外甥结婚,他们到张家堡去喝喜酒去了。他们走的时候,还特地拜托我照应门户来着。”</p>

“可他们夫妻俩回来的时候,闻到了石灰的味道,是石灰抹上墙后不久发出的味道。”赵子蒙一边说,一边朝东屋看了看。</p>

张广南突然拍了一下大腿,然后蓦地站起身:“顾所长,我总算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我总算明白你们为什么怀疑我张广南了——你们随我来。”张广南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p>

六个人紧随其后。</p>

张广南走进厨房,从碗橱里面拿出一把菜刀,将灶台左上角表面的石灰层撬开,“赵队长,你们请看——”</p>

石灰层的下面是一排砖块,其中两块是青砖,其它是红砖。</p>

赵子蒙已经知道张广南想说什么了。</p>

“赵队长,这两块砖头就是我从那堆砖头里面挑出来的,你们看看这两块砖头和墙角边留下的那些碎砖头的颜色是不是一样?”</p>

不用看了,确实一样。</p>

“我不是说过了吗?在我搬走之前,灶台上掉下来两块砖头,我就从那堆砖头中翻出两块完整的青砖,然后向隔壁邻居苏家要了一桶石灰,给抹上了——当时,苏家正在翻修房子。你们再看——我只抹了三分之一,这两个地方石灰的颜色完全不一样。”</p>

两个地方石灰的颜色确实不一样,原先的石灰发灰发黑,上面还有一些油污,后抹的石灰虽然也有一些油污,但要白亮许多。</p>

“高师傅夫妻俩闻到的味道应该就是从灶台上散发出去的,他们回来的时候,我刚刚泥好,味道确实比较大。”</p>

张广南有些激动:“我张广南过去确实犯过一些错误,但杀人的事情,我张广南是绝对不会做的。”</p>

“当然,你们是在办案子,我应该积极配合你们的调查。灶台上掉两块砖头,我本来不想修的——因为我住不了几天了,可我是一个爱干净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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