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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屋里面的空气立刻凝重起来。陈红梅回答问题的节奏和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陈红梅一时还没有想好台词。</p>
“陈红梅，赵队长在问你话呢？”顾所长道。</p>
“顾所长莫急，五十几岁的男人？时间隔了这么久，你们得容我慢慢想一想吧！”陈红梅嗲声嗲气道。</p>
陈红梅显然是琢磨该怎么回答赵子蒙的问题。这个问题好像不需要考虑。</p>
“五十几岁的男人？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们，你们能告诉此人的姓名吗？”陈红梅没有白动脑筋，她的回答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p>
这应该属于逆向思维。同志们正是不知道此人姓甚名谁，才来找陈红梅的。</p>
这下轮到赵子蒙语塞了。</p>
“和我接触的人很多，我又不是深山里面的和尚、道士和尼姑，我有同事，有亲戚，有朋友，有熟人。如果你们能告诉我此人姓甚名谁，我或许能想起来。”</p>
“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面，准确地说，在你刚搬进157号的时候，有人看见一个五十几岁的男人进出157号，进出的还比较频繁。”</p>
“顾所长，他们莫不是怀疑我和157号的案子有关系？”</p>
“157号的案子，你听说了？”</p>
“157号就在我们物资公司的旁边，今天下午，你们在勘查现场的时候，我们仓库的人都去看了——我也去看了。”</p>
陈红梅的神情突然凝重起来：“不瞒你们说，听说那间屋子的东墙里藏着一个死人，我被吓了个半死——因为我也在那间屋子里面住过——我的床就贴在那道上。”</p>
“陈红梅，凡是在157号住过的房客，我们都要一一调查，每一个房客都有责任配合并协助我们的调查。”</p>
“这个道理我明白。”</p>
“所以，请你好好想一想，这个经常到157号找你的男人到底是谁呢？”</p>
“在我住进157号以后，李裁缝去找过我——她找过我好几次，不满你们说，李裁缝一直想占我的便宜，有一天，我在路上碰见李裁缝，我跟他说刚买了一块布料，想做一件旗袍，没有想到，他主动跑到157号，要为我量尺寸。“</p>
”那一次，我没有给他好脸色。除了李裁缝，五十几岁的男人，我再也不起来谁了？”</p>
“李裁缝是什么人？”</p>
“李裁缝就是七星门大街开裁缝铺的李裁缝啊！”</p>
赵子蒙从口袋里面掏出笔记本，将两张夹在笔记本里面的纸展开（赵子蒙的记忆中有关于李裁缝的信息），</p>
公彩菊，年龄：50岁左右，家庭妇女，1985年8月——1986年3月，租住第二进两间房子，包括门厅；现在住址，不详，可找中间人李裁缝了解情况——这个房客是李裁缝介绍的（李裁缝的地址是中和街234号李记裁缝铺）。</p>
“陈红梅，你说的就是李记裁缝铺的李裁缝吗？”</p>
“不错，就是他——他今年六十岁出点小头，五年前不就是五十几岁吗？”</p>
按照李大娘和秀芹的说法，这个李裁缝肯定不是他们所说的五十几岁的男人。</p>
李大娘和秀芹不可能不认识李裁缝，因为李记裁缝铺就开在中和街上，那个五十几岁的男人如果是李裁缝的话，李大娘和秀芹肯定认识，可李大娘和秀芹明明说那个五十几岁的男人面生，不是这一带的人，而且说“之后再也没有见过此人”。</p>
陈红梅在这里玩了一个偷换角色的把戏。</p>
“不对——陈红梅，你没有跟我们说实话啊！”</p>
“怎么不对？”</p>
“街坊邻居看到的五十几岁的男人不可能是你所说的李裁缝，如果如你所说是李裁缝的话，街坊邻居肯定能认识，此人是一个生面孔，根本就不是本地人。不仅如此，此人在很短的时间里面频繁进出157号。”</p>
“157号可不是一间房子，前后一共有两进，里面住了好几户人家，怎么见得此人是冲我去的呢？”</p>
“我这里有一份详细资料——这是房主车华庭提供给我们的，在这个男人频繁进出157号期间，就在你刚住在157号的时候——这个男人还向李大娘打听过你的情况。”</p>
“对不起，我确实想不起来了——我的脑袋有点乱。”陈红梅眨了几下眼睛。</p>
“在此人频繁进出157 号的同时，还有一个男人也经常进出157号，经调查得知，此人就是你现在的丈夫毛大伟，你忘记了，你的丈夫也许还能记得。”</p>
赵子蒙本来并不想这么早就把大毛抛出来，既然陈红梅不愿配合与协助，是时候给陈红梅一点压力了。</p>
陈红梅从赵子蒙的话里听出了一点内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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