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五个人巷口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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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赵子蒙知道希望渺茫，但他必须这么说，凡是和案子有关的东西，他都不想遗漏掉。</p>

“知道了，找到后，我马上送过来——我走了。”车华庭丢下一句话，然后消失在黑暗之中。</p>

从顾所长、项代沫和萧路含的表情就能猜出来，他们乘兴而去，败兴而归。</p>

“车华庭的老婆从不过问租房的事情，自从搬出157号之后，她从不到157号来。”项代沫道，“因为她嫌157号不干净。”</p>

“我们在车华庭家还看到了车华庭的母亲，和媳妇一样，她对157 号的情况知之甚少。在他们家有一个规矩。”萧路含道。</p>

“什么规矩？”</p>

“男主外，女主内，外面的事情，包括租房子这种事情，女人从不过问。”</p>

“队长，我们还问了三道砖墙的事情，老人说，这些事情，早些年都是死鬼过问，之后是老三过问，她一个妇道人家，从不过问。”</p>

“死鬼”就是车仁贵。</p>

“你们问车仁贵离家出走的事情了吗？”</p>

“问了。老太太说，死鬼年轻的时候心就野，所以，车仁贵不管在什么时候离家出走，她都不觉得奇怪。”</p>

“总之，老太太对车仁贵怨气颇多，她还说，不管是什么样的女人，嫁给这样的男人，和尼姑遁入空门没有什么两样。虽然她有四个孩子，但这一辈子仍然是没着没落的，如果不是怕伤了四个孩子的脸皮，她早就不在车家呆了。”</p>

“关于三道墙的事情，老太太说老大也许知道，老三没有自立门户之前，死鬼有什么事情都和老大商量，大部分事情，都是老大去做。老太还说，157号的房子在一九七几年修葺过一次，至于墙有没有动过，她不知道。”</p>

“你们见到老大了吗？”</p>

“老大到外地出差去了。”</p>

“什么时候回来？”</p>

“老太不知道。但我跟老太太说了，只要车老大一回来，就让他来找我们。”</p>

“车老大在什么单位工作？”</p>

“在将军庙太平商场，他经常被派出去搞采购。”</p>

“老太太提到一个细节。”萧路含突然想起了什么。</p>

“什么细节？”</p>

“她说，以前，在157号后院的西南角上，有一大堆砖瓦，现在，砖头没有了，只剩下一些小瓦堆在那儿。”</p>

“不错，车华庭的老婆也是这么说的。她在157号住过，所以有那么一点印象。”顾所长道。</p>

“车华庭的母亲和老婆看到一大堆砖头是在什么时候？”</p>

“老太太说，她见到那堆砖头的时候是在一九七零左右；车华庭的老婆说，她见到堆砖头的时候是在老爷子把157号分给他男人车华庭以后。”</p>

赵子蒙站起身：“走，我们到院子里面去看看。”</p>

大家进驻157号的时间还比较短，还没有来得及关注157号的环境。</p>

令狐云飞从茶几上拿起手电筒，跟在赵子蒙的身后走进后院。</p>

在院子的西墙边有一间单独的房子，那是厨房，厨房的面积大概在十平方左右。在厨房的南边，果然码放着一米左右长、五十公分左右高的黑色小瓦，看上去，这些小瓦有些年头了，靠边的小瓦残破的很厉害，小瓦的边沿上和最上面的小瓦上长满了青苔。小瓦的旁边还有一小堆残砖。</p>

第一道墙所用的砖头，一定来自婆媳俩所说的那一大堆砖头。</p>

第一道墙和第二道墙——特别是第一道墙，是车家人先砌的，还是房客后加的呢？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如果是车家人先砌的，那么凶手就有可能是车家人。</p>

按常理推断，车家人不大可能将尸体藏在自己家的房子里面；如果是房客后加的，那么，凶手一定隐藏在那些房客之中，这个问题一旦搞清楚，调查的范围就可以确定了——调查的范围也会缩小很多。</p>

如果连这个问题都搞不清楚，那么，这个案子就很难再查下去了。</p>

问题是，这极有可能是一个无解的方程式，首先，最有可能知道这一情况的人——车仁贵人影子不见帽顶子。同志们已经指望不上他了。</p>

再者，车老大不一定知道情况，如果这起案子和车家有关，那么，即使车老大知道情况，他也不会说。</p>

其次，房客太多，而且走马灯似地换来换去；最糟糕的是：在一些房客住进157号期间，有些房子是闲置的。</p>

杀人不需要很长时间，将尸体藏在砖墙之中，也不需要多长时间，在这种情况下，将尸体藏进空关房的砖墙之中，神鬼难知。</p>

车华庭的母亲说，在她的印象中，157号的后院的西墙边曾经有一大堆砖头，现在，这一堆砖头只剩下一小堆碎砖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