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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真，你怎么不说话了。”</p>
“我有罪，我认罪伏法，我罪该万死。”</p>
“你把修竹装进麻袋，锁在密室里面，意欲何为？”</p>
“昨天夜里，我想把修竹的尸体移出密室，可你们到紫云观来了——我不敢贸然行动——我想等你们离开紫云观以后才处理修竹的尸体。”</p>
“今天早晨，我们已经离开了紫云观，你为什么不把修竹的尸体移出密室呢？”</p>
“我发现后面的树林里面有你们的人。”</p>
至真果然厉害。马建平已经藏得很好了，但还是被他发现了。</p>
“你是不是还想把静平和清水一并处理掉，以达到杀人灭口、毁尸灭迹的目的。”</p>
至真又一次低下了头。</p>
“至真，说话，大声一点。”</p>
“什么都瞒不过你们——你们说的没错，我已经预感不妙，我正准备今天夜里结果静平和清水的性命——结果还是迟了一步。”</p>
同志们来的正是时候，可以想象，如果同志们的动作稍微慢一点，清水和静平可能已经不在密室里面了。</p>
“你是不是想结果清水和静平的生命，并把她们的尸体藏到石窟里面去？”</p>
至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p>
“至真，你叹的什么气？”</p>
“听到慧觉被你们带走之后，我就应该动手了——可我迟了一步，都怪我自作聪明，我估计你们不可能找到紫云观来。”</p>
“你难道就不担心慧觉和盘托出吗？”</p>
“慧觉是不会说的。”</p>
“为什么？”</p>
“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守口如瓶，实在不行就——”至真欲言又止。</p>
“实在不行就怎么样？”</p>
“我——我为慧觉准备了一点药。”</p>
“什么药？”</p>
“毒药。实在不行就服毒自尽。”</p>
“毒药藏在什么地方？”</p>
“藏在慧觉的帽子里面。”</p>
令狐云飞蓦地站起身，赵子蒙和王局长随之离开座位。</p>
难怪赵子蒙在审讯慧觉的时候，她不止一次用手去触碰她头上的帽子。</p>
赵子蒙走到审讯室的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身：“至真，你是不是也为自己准备了一包药？”</p>
“是的。”</p>
“毒药在什么地方？”</p>
至真解开衣领，同时道：“我——赵队长不用担心，既然我已经交代自己的罪行了，就不会再——该说的，我全说了，服毒已无必要。”</p>
“云飞，你带两个人速到拘押室去。”赵子蒙一边说，一边朝至真走去。</p>
在至真的衣领右侧——内侧，有一条长两公分左右的衣缝，这条衣缝没有用线缝合——但用眼睛很难看出来。</p>
至真将右手的食指伸进衣缝，抠出一个很小的黄颜色纸包。</p>
赵子蒙接过纸包，慢慢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小撮药粉。</p>
“这是什么毒药？”</p>
“这药叫一步倒，比砒霜和鹤顶红还厉害。”</p>
令狐云飞、项代沫和马建平赶到拘押室的时候，慧觉正在睡觉。</p>
刚才，在离开审讯室的时候，令狐云飞吓了一身的冷汗，慧觉之所以还没有服用至真为她准备的毒药，是因为同志们还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慧觉还心存侥幸：没有证据，警方是不能把她怎么样的。</p>
如果慧觉服毒身亡，而同志们又没有找到至真犯罪证据的话，那么，鸣晨庵的失踪案就查不下去了，对于这个结果，令狐云飞真不敢想。</p>
拘押室的两位看守告诉令狐云飞，慧觉刚关进拘押室的时候，整天坐着，那串佛珠一刻不停地在她的手上转动着，之后的情形就有点不对了。</p>
“怎么不对？”令狐云飞道。</p>
“之后，慧觉整天躺着，那串佛珠也懒得转动了。她就像一尊雕塑一样，始终保持这一种姿势，一到夜里面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一会儿躺着，一会儿起来走走，一会把帽子拿在手中——如同热锅上的蚂蚁。”</p>
一个看守打开拘押室的门。</p>
三个人走了进去。</p>
慧觉果然像一尊雕塑，同志们的到来和看守开门的声音没能惊动她，她脸朝里，背对门，呈侧卧状。身上盖着一床被褥，只露出鞋子、双手和脑袋来。她的衣服没有脱，帽子仍然戴在头上。</p>
项代沫走到床头，将慧觉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p>
光头慧觉，三个人还是第一次见识。</p>
慧觉的反应太过强烈，和先前判如两人：她一轱辘地爬起来，一脸惊异地望着站在她面前的项代沫——准确地说是望着项代沫手中的帽子——她可能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情了——慧觉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一些细密的汗珠。</p>
项代沫将灰色的帽子翻过来，用大拇指和食指在帽檐上摸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个地方。</p>
项代沫的大拇指感觉到了一样东西。</p>
帽子的内侧有一条宽两公分左右的帽檐——帽檐比帽子其它地方要厚一些。</p>
项代沫用小拇指的指甲拨开了一条长两公分左右的缝隙，然后将大拇指感觉到的异物慢慢移动到缝隙处。</p>
很快，三个人同时看到了一个黄颜色的小纸包——小纸包的颜色、大小和至真藏在道袍里面的小纸包一模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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