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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案子,同志们已经从练洛丹和尚文君的口中了解到了不少情况,更多的,更进一步的情况,还是由慧觉和至真来交代比较合适。</p>

回到局里以后,赵子蒙立即请萧老和封一鸣对麻袋里面的女人进行尸检。</p>

半个小时以后,尸检结果出来了:死者死于严重的妇科疾病,尸检报告上是这样写的:“死者小腹部以下的女性重点部位严重溃烂,并扩散至上腿和腹部;死者还有严重的肝炎病和胃溃疡,死者生前也曾服用过那种东西。</p>

当天晚上,赵子蒙对至真进行了审讯,王局长也来了。王局长对这个案子很重视。至始至终,王局长一直坐在赵子蒙的旁边。</p>

至真被带进审讯室的时候,两腿加了一副脚镣,一根铁链将手铐和脚镣连缀在一起。</p>

至真左脚向前迈一步,右脚跟着在地上向前挪一下。他的右腿已经处理包扎过了,右腿的裤脚被剪开,并卷到了膝盖下方,白色的纱布在腿肚上缠绕了很多圈,腿肚下面和鞋子上还有明显的血迹。</p>

项代沫和萧路含将至真扶到审讯椅上坐下之后,坐在了至真左右两边。按照赵子蒙的要求,拘押室增派两个人对至真进行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看护——赵子蒙不希望在这时候出任何差错。</p>

在至真前面一点五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张长桌子,在长桌子的另一面坐着四个人,从左到右分别是令狐云飞、王局长,赵子蒙和林狄。</p>

长桌上放着四个铜匣子。两个银匣子,两幅书法作品,一个包裹。还有一个档案袋,档案袋里面有两个日记本,还有一只钢笔和三张纸条。</p>

在至真走进审讯室的时候,王局长正在看三张纸条。</p>

王局长将三张纸条放进档案袋中。</p>

至真看上去苍老了许多,也许赵子蒙一开始没有特别在意,至真的鬓角上的头发竟然全白了。至真坐在椅子上,头微低,背微驼,整个身体往一起蜷曲收缩。变化最大的是至真的眼神和表情,至真的表情木然,眼神呆滞。</p>

赵子蒙和王局长、令狐云飞低语几句之后,审讯正式开始。</p>

“至真,你还不想认罪伏法吗?”</p>

至真雕塑一般,没有一点反应。</p>

“至真,你还需要证据吗?”</p>

所有的证据都摆在桌面上,医院里面还有两个尚在卧床的人证,对了,慧觉也算一个重要的人证。</p>

至真仍然保持沉默。</p>

“至真,这包衣服,还有这把梳子是谁的?”赵子蒙从包裹里面拿出一把梳子。</p>

至真抬头看了看赵子蒙手中的梳子,低声道:“是止水的东西。”</p>

“止水——她人呢?”</p>

至真低下了头——额头上突然冒出了很多汗珠,至真双手紧扣在一起,两腿并在一起,微微颤抖。</p>

“回答我的问题!止水——人在何处?”</p>

“她——”</p>

“她怎么了?”</p>

“她死了。”</p>

“死了?”</p>

“她被你折磨死了?”</p>

“是她自己撞墙死的。”</p>

“撞墙死的?你把止水的情况好好交代一下。”</p>

至真说话的时候,仍然低着头。</p>

“至真,你把头抬起来。你看看这个人是谁?你的面子不小啊!这是我们的王局长。”赵子蒙望着王局长道。</p>

至真抬起头看了一眼王局长,但很快就低下了头。</p>

王局长直视着至真的眼睛。</p>

王局长神情凝重,手上夹着一只香烟,但并没有点着。</p>

至真再次抬起头来,他的脸已经严重变形,除了鼻子,眼睛和嘴巴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p>

人的两只眼睛,上帝在创造的时候,是按照水平线来组装的,可现在,至真的两只眼一个高,一个低,更糟糕的是,一个眼睛是完全睁开的,另一只眼睛是半睁着的。</p>

人的嘴巴和眼睛应该是平行的,现在,至真的嘴巴一个嘴角向上,一个嘴角向下,这使我们想到了中风的人——现在的至真和中风的人差不了多少。</p>

这是一张魔鬼的脸,在这个世界上,既没有鬼,也没有魔,只有人,魔鬼是人创造出来的,人在创造魔鬼的时候,以自己作为蓝本,将自己作为参照物,所以,所谓的魔鬼,其实就是人,由人变成魔鬼是非常容易的一件事情。</p>

“至真,我们希望你仔细交代,彻底坦白,不要再抱任何侥幸心理。你应该懂得‘自作孽,不可活’和‘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道理。如果你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罪行,我们或许还能给你留一点做人的尊严,否则,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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