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水晶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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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正的挂珠是诫诚送给他的。”普济禅师道。</p>

“普济禅师，您在冷月寺资历最长，您怎么看诫诚监事。”赵子蒙道。</p>

“这——老朽不敢妄言。”</p>

“您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p>

“赵队长，请你告诉老朽，老天爷送给人一双眼睛是用来做什么的？”</p>

“依我看，是看这光怪陆离的世界！”赵子蒙给出自己的答案。</p>

“赵队长只说对了一半。”普济禅师笑笑道。</p>

“恳请普济禅师指教。”</p>

“眼睛除了看世界，眼睛还用来被世界欺骗。眼睛里面看到的东西，既有真的，也有假的。真假混在一起，让人真假难辨啊！”</p>

普济禅师话中有话，他不单指诫诚，好像另有所指。</p>

这位老禅师不止一次表达过这个意思，“我们看到的和听到的未必都是真的”说的也是这个意思。</p>

“请普济禅师明示。”</p>

“在常人看来，穿上僧袍的都是和尚，在老朽看来，穿上僧袍的不全是和尚。”普济禅师说的非常隐晦。</p>

但赵子蒙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深层寓意。</p>

“普济禅师，关于法正的身世，您知道多少？”赵子蒙只能问一些具体的问题。</p>

“赵队长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普济禅师反问道。</p>

“是，我们是听到了一些传闻和猜测。”</p>

“老朽和赵队长一样，也听到了一些传闻和猜测，没有根据的话，老朽从来不说——出家人不打诳语。”普济禅师的嘴巴很紧，思维也很严密。</p>

普济禅师今天晚上已经说了不少了，再继续追问下去，显然不妥，也是非常失礼的。</p>

告别普济禅师以后，赵子蒙和令狐云飞回到东禅院。</p>

此时禅房里面只有陆千一个人。</p>

陆千说，其他人在楼上监事房，觉水监事也在那里。</p>

赵子蒙和令狐云飞听罢，转身走出禅房。</p>

两个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马建平正好走进东禅院的大门。</p>

“队长，你们这是到哪儿去？”马建平的外套敞开着，额头上全是汗，他的左腋下夹着一个黑色的手提包。</p>

“建平，你怎么现在就来了？”赵子蒙道。</p>

“赵队，模拟画像，我已经完成了。”马建平一边说，一边从包里面拿出一个文件夹，打开文件夹，拿出一张画像。</p>

“走，我们先让觉水监事看看。”</p>

三个人走上楼梯。</p>

走廊中间一间屋子里面亮着灯光。</p>

监事房在二楼中间一间屋子里面，监事房北面一间比较大的房子是藏经阁的北阁，而南面一间比较大的房子是藏经阁的南阁。</p>

监事房三面靠墙的地方摆放着十几个一人多高的木柜子，日志就摆放在这些木柜子里面。</p>

这十几个木柜子里面全是日志，每个柜子有六层。</p>

难怪修能住持让同志们直接到监事房来翻阅呢！要是让僧人们帮着搬来搬去，非累的人仰马翻不可。</p>

监事房的南边是一排窗户，窗外就是东禅院。</p>

这些柜子上和日志上落满了灰尘，屋顶和墙角处还有很多蛛丝，可见这里已经很久无人踏足了。</p>

觉水监事知道赵子蒙他们查阅日志的目的：“赵队长，寺中僧人何时出家，贫僧能记一个大概，但具体时间记不清了，他们出家前的情况，贫僧知道的很少，我可以把有关日志找出来，你们自己慢慢看。”</p>

“谢谢觉水监事，这样最好，这样能节省我们很多的时间。请问觉水监事，寺中现在一共有多少个僧人？”赵子蒙道。</p>

“连同修能住持和贫僧，寺中一共有二十九个僧人，我现在就把相关的日志找出来，你们自己慢慢看。”觉水监事一边说一边朝木柜子走去。</p>

“觉水师傅，我们也想知道诫诚监事的情况。”</p>

十几分钟以后，觉水监事从不同的木柜子里面找出三十本日志。</p>

三十个僧人出家的年代都不同，所以才有这三十本日志。</p>

觉水监事还细致地将三十个僧人出家的年份汇总写在一张纸上，这样，大家在翻阅日志的时候就方便多了。</p>

在冷月寺，日志就是僧人的档案资料，当然，僧人的档案资料和平常人的档案资料是不一样的。</p>

僧人出家的原因有很多，没有一个僧人愿意把出家前的情况完完全全地说出来，所以，关于出家前的情况都是比较简单和模糊的。</p>

有些重要的故事和原委都会被刻意隐去。</p>

赵子蒙并没有多高的奢望，他只要能掌握最基本的情况就行了。</p>

他没有要觉水监事监事房的钥匙，因为觉水监事建议他们把日志搬到禅房里面去看，用完之后，如数归还即可。</p>

离开监事房之前，赵子蒙让觉水监事看了看柳阿宝的画像。</p>

觉水监事非常肯定地说：“不会有错，这人就是柳师傅。”</p>

大家回到禅房以后，开始按觉水监事提供的线索，不厌其烦地一本一本地翻阅日志，然后将三十个僧人的情况一一记录在笔记本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