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石头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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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走出山门。</p>

站在山门前的台阶上就能看见掩映在苍松翠柏下的石头寨。</p>

石头寨的苍松翠柏和冷月寺里面的树们一样的高大粗壮，这说明石头寨的历史和冷月寺的一样的悠久。</p>

掩映在苍松古柏下的高高的屋脊和翘起的飞檐，同样透露出古老沧桑的气息。</p>

同志们上山的时候，曾经过石头寨，当时，大家心里想着案子的事情，所以，没有特别在意石头寨的古建筑。</p>

刚走进寨口，赵子蒙就明白了石头寨名的由来：寨子里面所有房屋的墙——包括院墙都是用石头砌成的。</p>

这里所有的路都是用石板铺成，而且所用的石头皆是青石。</p>

在赵子蒙的印象中，冷月寺中所有建筑物和台阶的石头也同时都是用青石砌成的，所以，行走在这寨中，倒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感觉。</p>

赵子蒙他们注意到：石头寨周中，无论是门挡，还是门头，都雕刻着异常精美的图案。</p>

但由于风雨和岁月的侵蚀，大部分石刻都已经斑驳和残破。</p>

这些石头们无声的诉说着石头寨悠久的历史。</p>

寨口处，三棵参天古榕树赫然入目，这三棵榕树根深叶茂，盘根错节。</p>

三棵树的树冠长势喜人居然连接在一起，竟遮挡住了三户人家的院子。</p>

中间一棵榕树下还有一个大石碾，石碾已经裂成了几部分，一些地方还有些残缺。</p>

大碾子旁边有两扇院门，院门前有一对鼓形门挡，门槛外有三级石阶，门槛有三十公分之高。</p>

“赵队长，这就是滕老三家。”觉水监事一边说，一边朝院门走去。</p>

觉水监事刚想拿起门环敲门，院门却自动开了，敢情门栓没有插上。</p>

觉水监事将院门稍微推开一点，然后对着院子里面道：“有人在家吗？”</p>

“有人，请进。”从堂屋里面传来一个男人苍老的声音。</p>

觉水师傅讲院门完全推开，一行人走进院子。</p>

从堂屋里面走出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头来：“这——这不是觉水师傅吗！稀客啊……稀客。”老头扫了几个人一眼：“快进屋坐。”</p>

“赵队长，这就是滕老三，滕老三，这位是市公安局刑侦队的赵队长。”</p>

“滕大爷，打搅您了。”赵子蒙客气道。</p>

“哦，贵客迎门，这位公安同志一定是为庙里的案子来的吧！请进屋坐下说话。”滕老三将一行人引进堂屋。</p>

这时，从后面厨房里面走出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妇人来，她的身上系着一个围裙，衣袖高高捋起，手指上沾着一些玉米面——她正在厨房里面和面。</p>

看到有人走进堂屋，老妇人赶紧反身走进厨房，洗干净手，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然后走出厨房，从西厢房里搬出两条长板凳，进了堂屋。</p>

赵子蒙看的出，滕家的房子虽然破旧，但屋子多。</p>

他略数了一下：正房、东西厢房，连同厨房，一共是十一间。</p>

堂屋里面只有两把椅子和一条长板凳。</p>

“觉水师傅，快请坐——快请坐。”老妇人一边放板凳，一边和觉水师傅打招呼。</p>

“孩他娘，快去泡几杯茶来。”滕老三道。</p>

“哎，我去泡茶。”</p>

老妇人走出堂屋，滕老三招呼大家坐下。</p>

“爹，咱家来人啦？”突然从西屋里面传来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p>

众人循声望去，却不见人从里屋出来。</p>

“是啊！觉水师傅来了。二贵，你躺着别动。爹和觉水师傅说会话。”</p>

赵子蒙猜想，躺在西屋里面的人应该是滕老三那个被石头砸断腿的儿子。</p>

赵子蒙能感觉到：滕家的日子过得非常紧巴。</p>

堂屋里面除了一个面板开裂的大桌，就是两把破旧椅子和几条长板凳，别无他物。</p>

赵子蒙扫视了一周，这大白天的，堂屋里面光线却十分暗淡。</p>

待大家坐下以后，滕老三自己在一把椅子上坐定。</p>

赵子蒙从滕老三紧锁的眉头上看到了日子的艰难。</p>

老妇人将茶杯放在大桌上以后，正准备退出堂屋，被赵子蒙叫住了：“滕大娘，您也坐下跟我们说会话。”</p>

滕大妈顺从地从东屋拿出一把竹椅子，拘谨地坐在门口。</p>

“老大今天不在家？”觉水师傅望着滕大娘道。</p>

“老大在采石场忙着呢！”滕大娘道。</p>

“还有三个闺女呢？”</p>

“三个闺女几年前就出嫁了。”</p>

“现在，日子还能过得去吗？”</p>

“谢谢觉水师傅关心，三个闺女出嫁以后，我们的日子宽松多了。”滕老三苦笑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