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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队长，我现在的脑袋很乱。”</p>
“脑袋乱并不影响说话，只要你不是得了健忘症和失忆症就行。”</p>
所有罪犯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作案的时候，他们穷凶极恶，无所不用其极，一旦败露，便瘫软成了一堆烂泥。</p>
“这些日子，我食不甘味，夜难安睡，经常从噩梦中惊醒，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p>
“因果有轮回，善恶终有报，说吧！现在，你已经没有任何选择。”</p>
“请给我几支烟吧！行吗？”</p>
“横竖是个死，我不会再隐瞒什么了，您问什么，我就说什么。”饶一览用几近哀求的目光望着赵子蒙。</p>
赵子蒙点头同意了，令狐云飞站起身，将一支香烟递到饶一览的手上，用打火机点着了。</p>
饶一览如获至宝，一口气吸了四口烟，然后用衣袖在鼻子和嘴角上抹了几下。</p>
赵子蒙看了闻科长一眼，然后从包里面拿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拿起一把钥匙——就是饶一览钥匙链上第五把钥匙。</p>
赵子蒙将钥匙放在手心里，走到饶一览的跟前：“饶一览，我问你，这把钥匙到底是什么地方的钥匙？”</p>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离子山晚明古墓被盗的文物，特别是那剩下的十几件青铜器。这是省厅领导和文物局的张局长关心这个案子的主要原因。</p>
王局长领闻科长来也是这个意思。</p>
“赵队长，您能再让我看一下吗？我现在脑袋很乱。”</p>
赵子蒙将手伸到饶一览的眼前。</p>
饶一览前倾身体，低头看了看赵子蒙手中的钥匙，然后拿在手中，装模作样地仔细看了一遍。</p>
在看钥匙的时候，饶一览的眼里还是滴溜溜地泛着贼光。</p>
“赵队长，这把钥匙是117号我房间的钥匙。”饶一览说完之后，将钥匙放回赵子蒙的掌心上。</p>
赵子蒙和令狐云飞相视一笑。</p>
这小子还是存在侥幸心理，他的脑袋一点都不像他所说的那么乱。</p>
在这场赌博中，他已经输了，但他不想输个精光。</p>
饶一览仍然心存侥幸，赵子蒙能确定，饶一览不想彻底交代问题，他不想彻底认栽。</p>
饶一览把对面人的笑容看在眼里，脸上掠过一丝惊慌。</p>
他不知道赵子蒙的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心里面一点底都没有。</p>
他一直在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现在，他还要继续赌下去。</p>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蔡耀华还保留着117号东厢房的钥匙。</p>
“那你再看看这把钥匙。”</p>
赵子蒙将另外一把钥匙递到项代沫的手上——就是蔡耀华交给他的那把钥匙。</p>
饶一览从项代沫的手上接过钥匙看了看，这把钥匙，饶一览用了半年多，他太熟悉了。当他接过钥匙的时候，转动的眼珠突然停滞在眼眶正中位置，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了。</p>
“你见过这把钥匙吗？”赵子蒙道。</p>
饶一览慢慢抬起头，冷冷地看着赵子蒙，他知道自己遇到了对手。</p>
“饶一览，说话。”项代沫厉声呵斥道。</p>
绝望并不代表他就乖乖地认罪伏法。</p>
挣扎是肯定会有的，这由人的本性所决定。</p>
“赵队长，您从我钥匙链上下下来的那把钥匙，确实是117号——我房间的钥匙。至于这把钥匙，我没有印象。”</p>
“饶一览，你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p>
“赵队长，我没有说瞎话，那把钥匙确实是我房间的钥匙啊。”</p>
赵子蒙拿起蔡耀华交给他的那把钥匙，走到饶一览的跟前：“这才是你房间的钥匙，这是蔡教授的女儿才耀华交给我们的，在你住进117号之前，蔡耀华曾在那间厢房里住过——蔡教授把钥匙扔了，但蔡耀华没有扔。”</p>
“赵队长，蔡大姐有没有在那间厢房里面住过，我不知道，我住进去以后，曾经换过一把锁，我的钥匙和蔡大姐的钥匙当然不一样了。”</p>
饶一览果然心机很深，昨天，钥匙被赵子蒙拿走之后，饶一览就想好了台词。幸亏赵子蒙棋高一着。</p>
他料到饶一览会来这一手。所以，赵子蒙就多问了蔡教授和蔡大妈几句。</p>
117号的房子已经不在了，饶一览赌的不就是这个吗！</p>
“蔡教授夫妻俩住进117号的时候，让儿子蔡耀辉把所有房间的锁全换成了新锁。”</p>
“在蔡教授夫妻俩离开117号之前，那些锁从来没有坏过，因为蔡耀辉买的是最贵的锁。你住进117号不到半年的时间，蔡教授夫妻俩从来没看见你换过锁。”</p>
“今年八月底，九月初，蔡教授住过一次医院，蔡大妈在医院陪他，我就是在那时候换的锁。”饶一览狡辩道。</p>
“是啊，蔡教授夫妻俩的话确实不足为凭，万幸的是，117号所有房间的门都还在。”</p>
听完赵子蒙的这句话，饶一览的脸上立刻笼上了一层灰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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