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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二胖子饭店挑了一个包间，尽量减少和老板、服务员的接触，你也担心段春生会遇到一些熟人。”</p>
“可饭店的老板和服务员还是认出了你。你应该认识他们——要不要和他们见一面啊？”赵子蒙的言语之中带有点奚落的意味。</p>
“赵队长，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好像段春生是我害死的一样！你们警察可不要血口喷人！我那天晚上可是在值班，哪有时间去杀人。凭一个疤痕就定我的罪，有这种道理的吗？世界上手上有疤的人多了去了。”</p>
饶一览大声嚷嚷起来。</p>
项代沫上前威吓了他两句，饶一览住了声。</p>
赵子蒙走到桌子跟前，从包里面拿出栗大森的画像，走到饶一览的跟前。</p>
“饶一览，激动什么，刚才你可很镇定。你再看看这是谁？”</p>
当饶一览抬头看到栗大森的画像的时候，顿时目瞪口呆，脸色苍白，五官全僵住了。</p>
赵子蒙朝项代沫点了一下头，项代沫走出审讯室。</p>
饶一览抬起双手，用衣袖反复擦拭额头和脸上的汗，他的脸上仿佛有擦不完的汗。饶一览以前所淌的汗家在一起，恐怕都没有今天多。</p>
因为留了太多的汗，更因为饶一览不停地擦，结果露出了饶一览脸上的底色，白皙的脸皮和化过妆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p>
大概是汗水流到了眼睛里，他不停地擦眼睛，擦完眼睛之后，他的眼睛眨的更厉害了。赵子蒙注意到，他的脸色越发的惨白，眼睛被揉搓的通红。</p>
眼白上布满了血丝。</p>
肉乎乎、圆溜溜的鼻头大概是瞬间充血的缘故，红中带紫。</p>
伴随着一阵清晰的脚步声，项代沫推开门，走进审讯室，他的身后跟着芮二胖和小翠。</p>
饶一览低着头，但眼睛的余光已经看见了走进审讯室的芮二胖和小翠。</p>
饶一览一时间六神无主，紧闭双眼，他不想看到这两张脸。</p>
赵子蒙迎上前去，和芮二胖握了一下手，然后将芮二胖和小翠带到饶一览跟前。</p>
“饶一览，你抬起头来。”赵子蒙的声音虽然很柔和，但具有不可抗拒的力量。</p>
饶一览慢吞吞地抬起头来，但抬得不是很到位。</p>
“把脸仰起来。”</p>
饶一览极不情愿地把脸仰起，但眼睛却闭着。</p>
“把眼睛睁开。”</p>
饶一览慢慢睁开眼睛——这时候，饶一览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绵羊。</p>
“芮老板，小翠，你们好好看看这张脸，一定要看仔细了。”</p>
“赵队长，就是他。我不会看错。”芮二胖道。</p>
“我跟你们说的矮胖子就是这个人。”小翠道。</p>
“芮老板，你把情况大概说一下。”</p>
“十月六号的晚上六点到八点之间，有三个人在我们饭店的包间里面喝酒，一个个头比较矮的胖子，一个是你们从银牛湖水库打捞上来的人，还有一个人就是这个家伙。”</p>
“后来呢？”</p>
“后来，两个人架着那个不幸的人走出饭店，把他架进了汽车。”</p>
“你饭店的厨师看到了什么？”</p>
“厨师在路对面的公共场所里解完手，回饭店的时候，看到两个人把一个人架进面包车，然后把两辆自行车搬上汽车，最后朝银牛湖水库去了。”</p>
饶一览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椅子上，幸亏有栏板挡住了他的身体，否则，赵子蒙真担心饶一览会从椅子上滑下来。</p>
“芮老板，谢谢你们。”赵子蒙说完之后，朝项代沫点了一下头。</p>
项代沫将芮二胖和小翠领出审讯室。</p>
此时，饶一览已经呆如木鸡，面如死灰。</p>
饶一览汗如雨下，中分的头发，稍长一些的发梢粘连在额头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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