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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服是棉制品，在水下浸泡了一段时间之后就会腐烂，粘上油漆的棉布，在水中是比较难降解的。</p>
凶手把段春生的尸体和自行车分开投入水中——尸体和自行车之间的距离相隔二十几米，也许是出于此种考虑。</p>
萧长松在尸检的时候，赵子蒙正坐在厢式货车里面和车怀菊谈话。</p>
刚开始，车怀菊的情绪很不好。</p>
货车上有几个木箱子，赵子蒙和车怀菊坐在木箱上。</p>
“大嫂，请你节哀，请相信我们一定会抓住凶手，也请你相信法律让凶手逍遥法外。”</p>
车怀菊抬起头，朝赵子蒙点了几下头。</p>
“现在，当务之急是追踪凶手的下落，我希望你和你姐姐能向警方提供一些有价值的线索。”</p>
车怀菊用衣袖擦干脸上的泪水。</p>
“我同时希望你劝说你姐姐车怀英能够配合我们的调查，这都是为了能将凶手绳之以法。你姐姐得知段师傅被害的消息以后，肯定会非常悲痛，可我们的调查又不能耽搁。我们警方比任何人都着急抓住杀害你姐夫的凶手。”</p>
“赵队长，您想问什么？就问吧！”车怀菊报仇心切。</p>
“你们姐妹俩的关系很好吧？”</p>
“我和我姐姐最亲，姐姐家原先住在怀古村后村，我家住在船厂的宿舍区，走路只需要几分钟，姐姐家拆迁之后，就搬来和我们住在一起了。”</p>
这些情况赵子蒙是知道的，他到车怀菊家去过。</p>
“你对你姐夫的印象怎么样？”</p>
“我很敬重我姐夫，他对我姐姐很好。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但在我姐姐的身上一点都不抠门。别的工人在单位食堂吃饭，我姐夫从家里带饭菜，目的是为了省钱。”</p>
车怀菊沉思片刻接着道：“我姐夫在单位里面，年年都是先进工作者。”</p>
“段春生是不是喜欢喝酒？”</p>
“是的，但他都是买最便宜的酒，而且他喝的很节省，每天晚上只喝一小杯，有时候，我男人会送一两瓶酒给他。”</p>
“他常和人在外面喝酒吗？”</p>
“不经常。我姐夫这个人厚道，从来不占别人的便宜。喝别人的酒，肯定要回请，他每天按时上下班，除了别人喜事宴请，他一般不在外面喝酒。”</p>
“据你所知，段师傅平时一般和哪些人在一起喝酒呢？”</p>
“我男人，再就是门口的邻居。”</p>
“他和哪些邻居在一起喝过酒呢？”</p>
“曹家两兄弟，张家老三，还有李锦城。”</p>
“曹家两兄弟就是曹汝南的两个儿子吗？”</p>
“嗯。”</p>
“张家是多少号？”</p>
“115号。李锦城家是113号，我姐姐家是114号。”</p>
“住在117号的饶一览和你姐夫在一起喝过酒吗？”</p>
赵子蒙此时想起了饶一览，他也应该算是段春生的邻居。项代沫在中关粮库了解到的情况：饶一览经常请两个朋友喝酒。</p>
据电机厂的桂庆冠所述，华龙路上请段春生喝酒的人，段春生应该是认识的。熟人作案不是没有可能。</p>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姐姐应该知道吧。”车怀菊的语气不十分肯定。</p>
曹大爷和车大嫂对饶一览的印象都很好，这说明饶一览和大家的关系不错，饶一览平时乐于助人，段师傅请饶一览喝酒的可能是有的，所以他也不能免除嫌疑。</p>
如果段春生请饶一览喝过酒，那么，饶一览回请段春生喝酒的话，他是不会拒绝的。</p>
车怀菊也觉得，能在半道上截住姐夫，并请他喝酒的人，一定是和姐夫认识的人，姐夫抹不开面子才答应赴约，因为姐夫每天都按时上下班，从来不在外面多耽搁。</p>
车怀菊还说，姐夫和姐姐感情很好，两个人无话不说，所以，姐姐对姐夫在外面的交际应该是了解的。</p>
车怀菊对段春生的交际圈了解就这么多。赵子蒙对她的询问只能到此结束。</p>
下车之前，车怀菊答应赵子蒙，她会劝姐姐配合警方的调查。</p>
赵子蒙走下货车的时候，段春生的尸体已经被装进尸袋，抬下了机动船，放上了运尸体车。</p>
天色已经完全黑透了。湖堤上围观的人也逐渐散去。</p>
送走了罗队长、王局长和萧长松等人，赵子蒙和令狐云飞趁着夜色随黄厂长一行去了机轮电机厂。</p>
赵子蒙决定今晚和车怀英好好谈一谈。</p>
车怀英此时还在厂里坐立不安地等待着消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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