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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虽有假发和胡子的掩护，但这些东西是无法遮盖人脸部所有五官特征的。</p>
赵子蒙想从蔡耀辉的记忆中将这些构成人脸的要素提取出来。</p>
“虽然乔装易容了，他的眉眼，你总该有些印象吧？”</p>
“赵队长，我确实记不太清楚了，当时，我的注意力全在那些宝贝上，我只记得他鬓角的头发有点白，嘴唇上有胡子，下巴和下巴两边有络腮胡子。”</p>
“你说那个易容的人，你判断他的年纪多大？”</p>
“从他给我看照片到交易，我们只见过两次面。这个人实际年龄顶多四十岁。”</p>
“四件东西是分两次交易的吗？”</p>
“是两次交易的，他想尽快出手。对了，我总感觉，他在化装易容上很老道，但在文物的价格上，好像有点生疏。”</p>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p>
“九羊樽价格是我开的，他还了价，最后以九万块成交，第一次，他是摸我的底，第二次，他一下子拿出三件文物。”</p>
“第二次是在什么地方交易的呢？”</p>
“还是在红旗沙场附近的芦苇荡里。”</p>
“对方的交通工具是什么？”</p>
“是面包车。”</p>
“对方参与交易的是几个人？”</p>
“一个人。”</p>
“会不会是以前跟你打过交道的人，因为涉及人命，所以才乔装打扮了。”</p>
“如果是以前跟我打过交道的人，不管他怎么化装易容，我都能猜出他是谁，说话的声音也是无法掩盖的，我耳朵很灵的。”</p>
看来蔡耀辉的确不认识这个神秘易容人。</p>
“昨天早晨，我们到你父母的住处去调查过你的情况。你知道吗？”赵子蒙道。</p>
“知道，我母亲跟我说过了。”</p>
“在这种情况下，你竟然还敢和宁尚智交易，你的胆子也太大了。”</p>
“我以为你们是调查离子山的案子，我不知道我手上的东西就是离子山古墓的陪葬品。”</p>
“今天早晨听你们说这事，把我吓着了，这起盗墓凶杀案和我确实没有关系，我怕惹火烧身，才没有说实话。”</p>
“昨天中午，母亲跟我说了之后，我本是想取消当天晚上的交易，可已经和宁尚智定好了交易的时间，我也想早一点把东西脱手，关键是，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收到两件青铜器，就……”</p>
“蔡耀辉，你打电话让滕建业和水如章道京西来，有没有跟他们说你要出手什么物件？”赵子蒙道。</p>
“说了，不说，他们不好带钱来。”</p>
“照这么讲，你们已经议过价了？”</p>
“对，我出的价，他们一般不还价。”</p>
“这是为什么？”</p>
“他们倒腾东西到境外，利润空间很大。”</p>
“你是说滕建业和水如章搞文物走私？”</p>
“我觉得是。”蔡耀辉也证实了宁尚智的说法。</p>
“长期合作，大家都有财发，我给他们的价格不高。只要实物和照片两相符合就行。”</p>
“滕建业和水如章看中了哪件文物？”</p>
“不是他们看中了什么，而是我给他们什么，一件东西，我从不给两家，从不哄抬价格。”</p>
“这是我的规矩，一是为了信誉，而是为了尽快出手，避免节外生枝。”蔡耀辉做的虽是非法生意，但还挺讲规矩。</p>
“这三件文物，你是如何分配的呢？”</p>
“宣德炉和玉玺，我卖给滕建业，青铜鼎卖给水如章。”</p>
“你开价多少？”</p>
“宣德炉开价五十万，玉玺开价四十八万，青铜器开价一百五十万。”</p>
蔡耀辉报出这些价格的时候，赵子蒙和闻科长莫名惊诧，这些无价之宝在这些文物贩子的手中，它们的价值就像滚雪球一样，翻腾几次，就急速膨胀。</p>
很难想象这些宝贝流向海外之后，这些价格会是怎样的天文数字。</p>
“以前，那些和你打交道的人是怎么和你联系的呢？”赵子蒙已经验证了滕建业和水如章的事情，接下来他要将二号牵扯出来。</p>
“他们到店铺里面和我接头，我每天下午五点左右到店铺对账。”</p>
“你对账，其实是和卖家联系，是不是？”</p>
“什么都瞒不过警察同志您。”</p>
“你不担心几个伙计生疑吗？”</p>
“我和对方不在店铺里正面接触，如果对方手上有东西的话，这些人就会跟在我身后——或者直接到停车场等我。”</p>
“那你现在承认认识二号吗？”</p>
“我承认。我的确见过画像里的这个人。”</p>
“那你就跟我们说着这个二号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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