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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启亮跟你做这种生意有多长时间?”</p>

“就这一次,以前,我从不带他。只是让他帮我打理古玩店的生意。他是我的妻弟。我老婆嘱咐我照顾好他弟弟。”</p>

“之前不带他,这次为什么要带上他?”</p>

“我也说不清,这次交易我感觉有点不对,说不上来,就是一种感觉。我怕就我自己应付不来,所以我才带着位启亮。”</p>

“干这种事情本来就是在刀口上舔血,迟早要出事。虽然是老主顾,但是我不得不留一个心眼。结果还是……”</p>

“我后悔没有听他们的,我真……”</p>

蔡耀辉没有说完整这一句话,他抬头仰望着审讯室的屋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泪瞬间流了下来。</p>

赵子蒙知道蔡耀辉口中他们应该指的是他的父母、妻子和曾经的朋友甄可染。</p>

不过他的忏悔和眼泪究竟有几分的可信度,赵子蒙和令狐云飞心里面都没有底,时间仓促,对蔡耀辉的审讯只能就此打住。</p>

接下来,赵子蒙对宁尚智和姓达的瘦高个进行了审讯——瘦高个的名字叫达七宝。</p>

这两个人交代的情况和蔡耀辉交代的情况基本吻合,包括几次交易和交易的文物都分毫不差。</p>

这个矮胖子宁尚智坚称自己是一个收藏家。</p>

至于达七宝为什么要带枪,他声称是为了防止被对方黑吃黑。</p>

达七宝特别强调,他不太会用枪,带枪只是为了防身。</p>

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开枪,至于后来开枪,是自己太过紧张,枪走了火。</p>

对于他的说辞,赵子蒙未置可否。</p>

在赵子蒙和令狐云飞看来,无论是蔡耀辉,还是宁尚智和达七宝都没有完全说实话,他们的表现似乎都有表演的成分。</p>

关于宁尚智和达七宝的具体情况,赵子蒙计划会同海州警方进行深入细致的调查。</p>

“10.5”盗墓凶杀案,牵扯出一起文物倒卖案,可能还牵扯到文物走私案。</p>

但这些是后面的事情,目前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p>

赵子蒙问明了宁尚智和达七宝的家庭住址以后,两个看守将他们送回拘押室。</p>

赵子蒙和令狐云飞走出了大楼,迎面碰上了萧路含和项代沫。</p>

此时太阳已经露脸,时间是早上的七点四十五分了。</p>

七点五十,两辆吉普车驶出刑侦队的大门,小吉普右拐向东,一路往东城区而去。</p>

车上有赵子蒙和萧路含,萧路含开车。</p>

另一辆大吉普车左拐向西,往西城区而去,车上坐着令狐云飞和项代沫,他们要去西城区继续调查一号。</p>

在车上,赵子蒙打开了纸箱的盖子,箱子里还有一条旧毛毯半包裹着那件文物——九羊樽。</p>

赵子蒙仔细端详了一会九羊樽,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他还没来得及亲睹这件珍贵文物的真颜。</p>

这件九羊樽造型古朴别致,器形优美,只是表面氧化的厉害,通体有铜锈。</p>

樽体上确实有文字,因为是篆书,赵子蒙凭他现有的知识只能猜出“齐”、“公”、“中”、“车”等几个字。</p>

九羊樽三只脚的最下面锈蚀的尤为厉害。那上面有一些颗粒状的锈迹。</p>

如果真像蔡耀辉所说的那样,这个九羊樽是战国时期的文物的话,那么,这件文物迄今已经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p>

赵子蒙心中既沉重又有一丝欣慰。</p>

沉重的是这件宝贝以及和它同等性质的其他文物,命运多舛,在文物贩子和盗墓贼的手中辗转流离,还有可能落入文物走私犯的手中,流向海外。</p>

这对于国家和民族将是无可估量的损失。</p>

昨日突击行动能够追回这件九羊樽,赵子蒙心中稍稍宽慰了一些。</p>

但他清楚的知道,战斗远还未结束,任务依然艰巨。</p>

“10.5”案眼见稍有眉目,但是还有许多文物流失在外,他暗下决心,誓破此案。</p>

这个时候,马建平和林狄正在赶往石鼓巷187号的路上。</p>

七点五十五分,他们的老牙车停在了石鼓巷的巷口。</p>

两个人下了车,走进巷口。</p>

187号的院门没有上锁。</p>

马建平在门上敲了三下:“笃——笃——笃——”</p>

不一会,院子里面传来了拐杖点在石板上的声音,还有几声猫叫。</p>

院门开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出现在眼前。</p>

她的手上拄着一个拐杖,佝偻着腰,头不自觉的点的厉害。</p>

老人眯虚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马建平和林狄。</p>

“请问,您是戚大妈吗?”</p>

“你们找我有事?”</p>

“大妈,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林狄说着掏出证件。</p>

“公安局的?”老太太不住的点头。</p>

“对,蔡耀辉蔡老板是不是在您这里租了一间房子?”</p>

老人家愣了一会,点了点头。</p>

“我们想到他租住的屋子看看。”</p>

“我没有房门钥匙,钥匙在屋主身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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