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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你离开古玩交易市场以后，开车先去了云南路东街口，菜耀辉是在那里上了你的车，对不对。”</p>
“嗯，是姐夫说好，让我在巷口等他的。”</p>
“那条巷子叫什么名字？”</p>
“叫石鼓巷。”</p>
“门牌号是多少？”</p>
“门牌号，我不知道。”</p>
“不知道？”</p>
“我确实不知道，姐夫只让我把汽车停在巷口，不要熄火，不要熄灯。”</p>
据马建平的报告，昨天晚上，位启亮确实是坐在汽车上等蔡耀辉的。</p>
“以前，你没有去过那条巷子吗？”</p>
“没有，我只知道那条巷子，但从来没有进去过。”</p>
“位启亮，你能对你刚才说的话负责吗？如果你刚才说的话与事实不符，那你的麻烦就大了。”</p>
“警察同志，我说的句句属实，不敢有半点隐瞒。我姐姐曾叮嘱过蔡耀辉，让他千万不要把我往歪道上带。”</p>
“昨天晚上，你们先去的冷月湖，后来怎么跑到红旗沙场附近的芦苇荡去了？”</p>
“对方临时改变了交易地点。”</p>
“对方什么来历？”</p>
“姐夫没有跟我说，我一点也不知道！”</p>
赵子蒙朝马建平点了点头。</p>
马建平站起身，走到位启亮的跟前，将手伸到扶手下面拉开插销，掀起栏板。</p>
“警察同志，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我姐夫让我做的，你们可以去问他。”位启亮再次强调道。</p>
没有人回应他。</p>
审讯室的门开了，两个看守走进来，将位启亮带出了审讯室。</p>
此时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的时间是六点三十分。</p>
赵子蒙和令狐云飞已经预感到对蔡耀辉的审讯也不会有什么很好的结果。</p>
估计蔡耀辉只会承认倒卖文物的事实，至于盗墓杀人，除了蔡教授夫妇住在117号和曹汝南提供的那点情况以外，同志们的手上没有足够的证据。</p>
两分钟以后，两个看守将蔡耀辉带进审讯室。</p>
蔡耀辉是一瘸一拐地走进审讯室的，昨天晚上，他在逃跑的时候，被赵子蒙扑倒在地，脚踝扭伤了。</p>
蔡耀辉的身上还穿着昨天那身西装行头，只是经过一夜的折腾，此时已经不太体面了。</p>
他的右腿的裤脚上沾有黑乎乎的东西，可能是他昨夜慌不择路时踩进了芦苇荡的淤泥里。</p>
夏天刚过不久，江边芦苇荡有些低洼处的水还没有干涸。</p>
蔡耀辉的发际线后退的很厉害，他的头顶已经谢到了天灵盖的正中央，俨然一副清朝人的发型。</p>
这和他的年龄很不相称。</p>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秃的的这么厉害，不是身体的原因，就是用脑过度，思虑过甚。</p>
难怪古玩交易市场里面的人都叫他“蔡老”。</p>
蔡耀辉的身体过早发福了。</p>
一脸的横肉，双下巴，肚子占地也不小，比孕妇的体态差不了多少。</p>
马建平将挡板放下的时候，紧紧地贴着蔡耀辉的肚子。</p>
蔡耀辉坐下以后，审讯开始。</p>
“你的姓名。”</p>
蔡耀辉慢慢抬起头：“蔡耀辉。”</p>
“39岁。”</p>
“哪里人？”</p>
“本地人。”</p>
“蔡耀辉，你有什么要跟我们说的吗？”</p>
“我认罪，我伏法，我咎由自取。”蔡耀辉自报家门。</p>
蔡耀辉说的一口普通话，而且是标准的普通话，字正腔圆，不愧曾经是大学的老师。</p>
“你犯了什么罪？”</p>
“我倒卖文物。我触犯了国法，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p>
“除了倒卖文物，你还有哪些罪行，不妨全都说出来，免得我们多费口舌。”</p>
“还有哪些罪行？除了倒卖文物，我们没有做过其它违法乱纪的事情啊！我没有盗墓，更没有杀人。”蔡耀辉的思维跳跃的很厉害，脸上的表情丰富起来。</p>
“我是个老实人，只是想挣点钱。我没有盗墓的本事，更没有杀人的胆量。”</p>
“盗墓？杀人？你参与过这些事？”</p>
“没有啊，我没有这样说。是我蔡耀辉做的事情，我认。不是我蔡耀辉做的事情，我没法认。”</p>
“我倒卖文物，你们把我抓起来，这——我没有二话，至于怀古村离子山的案子，和我确实没有一点点瓜葛。”</p>
“你已经知道怀古村离子山的案子了？”</p>
“昨天，我去看父母，顺便给他们送了一些生活用品，我妈跟我说了怀古村的事。”</p>
“你们到箍桶巷我父母家去调查的事情，我妈也跟我说了。电视台的午间新闻里的寻人启事我也看了。”</p>
“但是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件事和我没有一点关系！”蔡耀辉一脸的义正辞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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