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残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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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没多久，便离开了森林，来到一条乡村小路上，看到周围的景色逐渐变得熟悉起来，莫非终于确定，他们真的已经回到阳间，而且张判官所带的路也是正确的。心里激动之余，又有些好奇，不由问：“你来过这？”</p>

“没有。”张判官回答：“即便可能来过，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p>

“那你怎么会认识路？”莫非更加好奇的追问。</p>

“你的问题可真多。”看到莫非又开始不断追根问底，张判官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其实刚才我趁着你确认周围环境的时候，顺便也向山神土地打听了下。”</p>

听到这样的回答，莫非嘴张大得几乎能吞下一个鸡蛋，讷讷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真，真的有神仙？”</p>

“很奇怪吗？”看到他的反应，张判官瞬间无语至极，摇着头说：“莫非，你怎么不想想，按阳间的说法，你现在的状态不就是鬼吗？既然有鬼，为什么就不能有神仙？况且，我虽然只是地府判官，但大大小小也算是个神仙，你居然还会怀疑神仙的存在。”</p>

“诶？好像是哦…嘿嘿嘿…”莫非尴尬的笑着说。</p>

不过，张判官马上又紧接着解释：“不过就算神仙确实存在，你也不必太过在意，完全也可以当他们不存在。准确的说，他们也只是生活在另一个次元的人而已。就好像凡人和鬼魂，不也同样生活在不同的空间吗？如非特殊情况，是绝不会有任何交集，甚至即便是特殊情况，也要受到诸多限制。”</p>

“是不是就像你一样？”</p>

“没错。”</p>

之后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前进，只不过这段路程虽然之前张判官说并不远，但他俩一直从下午走到日落时分，才终于来到了市区。</p>

望着眼前明明应该十分熟悉，此刻却又觉得无比陌生的城市，莫非压抑在心底多日的情绪，再也无法控制，两行泪水在眼眶中打了几个转后，悄然滑落下来。</p>

“谢……谢谢你，张判官，我……我终于回来了。”莫非带着些许哽咽的说。</p>

看到他的样子，张判官心里似乎也有些沉重，叹了口气说：“不用客气，这本就是你该有的权利，况且你现在并不能算真正的回来，充其量只能说是…”</p>

“不，就算是那样，我也已经很开心了。”莫非打断张判官的话，随手抹去脸上的泪水后，笑着说：“走，我带你去我家，也不知爸妈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说着，还直接开始自顾自的在前头带路。</p>

只是看到他那犹如孩子一般欢快的模样，张判官的心里越发沉重了。他见过太多太多返乡的魂魄，在返乡的时候，先因看到家乡而兴奋激动，后因见到家人而痛苦伤心，最后因要再次和家人离别而精神崩溃，情绪失控。</p>

但即便如此，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在默默跟在莫非走的同时，心里暗暗的期盼，莫非能够坚强的面对一切。</p>

果不其然，当莫非带着张判官来到他阳间的家，看到眼前的景象，感受到那弥漫在空气中浓重的哀伤时，他整个人定在了那里，久久都不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