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破碎虚空（真正的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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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朱元璋也道：“小十，你我兄弟情分虽然尽了，可你别忘了，是谁照顾小羽他们母子这么多年！”他同样在威胁王小十。</p>

方夜雨代其答道：“可你需要王小十做什么呢？我只要他待在我身边，一刻钟之后便归还他的爱人。可你呢？你又能够为王将军做些什么呢？”</p>

王小十的心已经乱了，他不知该倾向于哪一方。或许，方夜雨才真正不会骗他！</p>

朱元璋这边又道：“王小十，即便你已经不在朝局，却仍旧是中原人。当初你也跟随红巾军反抗元廷，难道如今要做元廷的走狗吗？”</p>

刚刚是以情动人，现在又是以理逼人。只怕接下来，朱元璋又要以势压人了！这么些年，朱元璋果然变了很多，亦非从前那般的单纯了。</p>

或许，朱元璋是变的更单纯了。他的目的更单纯，只为清除前路上的障碍。无论这障碍是方夜雨，或是王小十！</p>

但他朱元璋也怕，怕此刻蒙赤行与王小十联手。所以他始终未动。</p>

这时候，蒙赤行也到了岸上。这令的朱元璋更为紧张了。此间、此刻，蒙赤行一人敌得过千军。</p>

“王将军，你已经输了！无论你做何种选择，你都已经输了！”蒙赤行道。</p>

“为什么？”</p>

蒙赤行道：“这一战，之所以关乎中原与漠北武林，便是因为这一战牵动了中原和漠北的心。而我的背后，是漠北臣民的祝福何和期盼。而你有什么？本该全力支持你的大明朝廷，也与你是仇非友。你不过孤身一人，如何与我抗衡？”</p>

“所以，无论你做出何种选择，今日你都已经输了。”</p>

这真是一种玄而又玄的东西。胜负的关键，往往便在这不起眼的微末之处。若天下间谁的力气大，谁就是赢家的话，岂非便少了许多的麻烦？那天下也将无趣的很。</p>

转而，王小十冲着朱元璋道：“大帅，今日你是否要血洗九江两岸？”</p>

“不错！”</p>

“好！可你想过没有，这两岸上还有许多，是我中原武林的高手！”</p>

朱元璋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他们都是以武犯禁的江湖强人，死不死何以姑息？”</p>

王小十道：“当年的北元，正是重用了这些江湖强人，才将元顺帝护送到关外去。他们虽然以武犯禁，可若非习武，何以安邦？”</p>

“你要说什么？”</p>

王小十声音拔高了许多。“我要拉着你们打一个赌！”</p>

“打个赌？”</p>

“没错！”王小十道：“今夜，本是我与蒙赤行的一个性命赌约。可如今这么多人都搅了进来，干脆咱们赌一场大的如何？也包括皇帝陛下！”他看向了朱元璋。“怎么？陛下可敢赌上这么一局？”</p>

朱元璋道：“笑话，朕重兵在此，岂会与你们做赌？”</p>

王小十道：“若我真与蒙赤行联手，陛下可有走脱的可能？”</p>

“你敢威胁我？”</p>

“那你还赌不赌？”两人针锋相对。</p>

“你先说如何做赌？”</p>

王小十的声音穿透了沿江两岸。“今夜，注定会有一场厮杀！在我与蒙赤行一战后，大明皇帝陛下必然会兵峰席卷江岸，介时无论中原、漠北人士，鲜能存活。”</p>

“如此，倒不如我们打上一个赌！今夜，我若胜了，从此漠北武林偃旗息鼓，不再相助漠北朝廷。如何？同时，陛下也要鸣金收兵，放过两岸江湖人一个生路。而各位中原武林的义士，今后也要相助朝廷。”他看向方夜雨。</p>

朱元璋却是道：“不行！”今夜的局势的确对他有利，朱元璋岂能轻易放走方夜雨等人？</p>

王小十道：“陛下，如果您不答应，恕今夜的决斗不能进行了。这两岸江湖人众多，若一旦打起来，只怕少有会站在陛下这一面的。可若陛下答应了。日后这些中原的江湖人必定对陛下感恩戴德。日后纵然蒙元江湖人食言而肥，您兵峰直指，和朝廷与江湖之力，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北元，区区方夜雨吗？”</p>

方夜雨也道：“我北元之人，绝不会食言！”</p>

朱元璋一想，的确是此理。“可你若输了又如何？”</p>

那边，方夜雨道：“若王小十输了，陛下当然要放我们离开，而且要约定十年之内，不对我北元用兵！”</p>

“不行。朕只能答应你们五年！”</p>

“好！”方夜雨也同意了。他至少又为北元挣得了五年的喘息之机。</p>

这一切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即便史上没有王小十与蒙赤行这一战，却也要等到五年之后，第六年头上，蓝玉才奉旨带兵北伐。</p>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眼前最该关注的还是王小十与蒙赤行这一战！</p>

他们两人匆匆对视了一眼，蒙赤行便飞身回到了江面上。这一战他已经期盼了很久，现在排除了各方的阻力，也到时候了！</p>

王小十这里，动作却是稍落在蒙赤行身后。他先是看向了方夜雨。“能让我见见她吗？”</p>

这时候，方夜雨身后走出一人。撤掉了斗笠，取下了外袍，撒去了围巾。不正是楠姑娘吗？她始终都在。</p>

王小十面带喜色，从怀里取出了那小小的虎头鞋。而方夜雨退身的同时，也将自己手里的虎头鞋交给了楠姑娘。</p>

王小十一手拦过了楠姑娘的腰，手轻抚她的小腹处，好似在感受孩子的心跳和气息。</p>

“好好照顾他！”他将虎头鞋都交到了楠姑娘的手中，又在她的额头上深情一吻。</p>

“给孩子取个名字吧！”</p>

“你决定吧！”王小十笑着转身离开。从这一刻起，他才真正的心无挂碍。他与蒙赤行的这一战，也将是公平的一战。</p>

王小十飞身，又重新站回了快船上，重新站回了江心。</p>

放眼两岸，王小十好像见到了许多的老朋友。有对他满怀期待的白不信，还有同样顶着颗光头的张定边，也被这一战吸引而来。还有……</p>

还有些什么人，王小十眼睛看不清了。从这一刻起，他眼中只有蒙赤行一人！</p>

忽而出手，两人双拳碰在了一处。接着，江心好似爆发出了浪涛，席卷起了两人。浪花就在他们的腰间，将两个人高高举起到半空。他们也搏杀在了半空。</p>

王小十的嘴角始终带着笑，就如他最初的笑，那般自在的笑。而蒙赤行也在笑，不过他全身都被包裹在宽大的袍服里，王小十只能从他的眼神中看出笑意。</p>

这关乎中原朝廷与漠北的一战，在他们心中不过是一场游戏。不为胜负，只为痛快。</p>

当然，胜负最终还是要出现的，否则岂非对天下人没了交代？</p>

渐渐的，两人身下的浪头散去，可他们却并未如想象般的掉落在江面上，而是就那样停滞在了半空。他们两人，双拳不断击打在一处。</p>

拳头的每一次碰撞，王小十身体中都会有一股内息穿透进入蒙赤行的体内，在其身体中翻腾一周，而后又从蒙赤行身上反馈回来。</p>

蒙赤行一方也同样如此，同样有这样感觉。这种奇妙的感觉，好似脱离了时间和空间的束缚，令人的身心都感觉到很奇妙。</p>

在这一刻，武道的至高之境在向着他们招手。</p>

两人犹自对拼，身体在这种无限的循环之下，不断的向着江心落去。</p>

直到他们双足落在水面，却突然见江心上爆发出了一道璀璨的光芒，接着是一道光柱冲天而起。</p>

光芒刺眼，可随着光芒落去，江面上却再也不见动静。</p>

水波如常，两只快船也悠悠荡荡的靠过岸来。</p>

“人呢？人呢？”</p>

最后，从江面上空飘过一件黑袍，飘到方夜雨的手里。</p>

“老师终于达成他的所愿了！学生恭贺老师！”他朝着江心鞠了一躬。</p>

身边，楠姑娘问：“王小十呢？”</p>

那束光芒升起之际，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王小十！</p>

（大结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