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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清楚，如今的好日子是谁给的，自然会死命的拥护张士诚。</p>
这归安的县官就是这样。听说自己治下出现了奸细，生怕对吴王不利，才势要审出了结果来。</p>
“好你个大胆的奸细！不用大刑，只怕你不肯招认。”县官又是一拍惊堂木。“来人，重打三十杖！”</p>
说是重打，可差人们心底也都有数。要是这三十棍真的打重了，只怕方孝孺这小身板就被动打死了，到时候什么也问不出来，县官免不得要迁怒于他们。</p>
为此，差人们都留着手。不过尽管如此，三十棍下来，也打了个血肉翻飞。</p>
借机，方孝孺在差人的拖拽下假装昏迷。</p>
“把他泼醒！”一盆凉水浇下，尽管是正午时分却也让人受不了。更何况，方孝孺身上还有伤，被冰凉的井水一激，更显得痛了几分。</p>
“你说还是不说？”</p>
现在，方孝孺面临着一个抉择了。说，还是不说？</p>
一个犹豫的功夫，县官道：“好啊，到底是个硬骨头。给他上夹棍！”夹棍算是酷刑，一旦用上，人的手指便都废了。</p>
“等等！”方孝孺被吓到了。“我说。”</p>
县官道：“说吧。”另一边，有人给他所说的话记录。</p>
方孝孺道：“我是奸细。”</p>
“你潜入归安有什么目的？”</p>
方孝孺胡乱的道：“为了打听湖州的动向。”</p>
“同行的还有多少人？”</p>
方孝孺道：“还有几十人，住在城东柳条巷。”方孝孺怎么会知道城东的柳条巷呢？他也是听人说的。</p>
今天，他也算是广结善缘，和许多人聊过家常，也从他们口中知道了许多关于归安的事情。现在面临着大刑加身，他也只好胡乱的应承。</p>
不过，方孝孺却终究是个重情义的人。如此紧要的关头，他是绝对不会提到王小十的。</p>
方孝孺只顾得胡乱编造，把官差的注意力引向旁边。“我们是从江西过来的义军，奉命调查湖州的情形。”</p>
县官一时间喜上眉梢。能问出这些，已然算是大功一件。不过单有方孝孺一人还不足以证明他说的话。他还要抓住那些奸细的同党。</p>
“将奸细压下去，待抓住其同党后再让他辨认。”</p>
听了这话，方孝孺这心里先是一松，随后却是一紧。令他轻松的是，今日不用受刑了。而令他紧张的是，一但官差抓不住那所谓的“同党”，只怕自己仍旧免不了皮肉之苦。</p>
“哎！”方孝孺感叹自己时运不济的同时，又在暗暗祈祷着。他只盼王小十发现自己“失踪”，早些将自己救出去。</p>
在方孝孺的心里，王小十简直无所不能的样子！</p>
此时，“无所不能”的王小十也察觉到了异常。到了傍晚时分，还不见方孝孺回来，王小十就知道他十有八九是出了意外。最起码，是被什么突发事件给耽搁了。</p>
王小十要到街上去找找看，刚一出门，就瞧见掌柜的从门外探头探脑的缩了回来。</p>
“你要出去？”掌柜的道：“还是呆在店里吧。街上满是当兵的，听说在城里出了奸细。我在这城里待了快半辈子，连衙门口都换了好几次，还是头一回听说闹奸细。”</p>
掌柜的一边说着话一边关上了门板，还上了门栓。“客官回房歇着吧，免得惹上麻烦。”</p>
越是听说如此，王小十越是想要到外面打听清楚。不过这掌柜的完全是出于好心，若是自己执意要在这时候出去，就会惹他怀疑，搞不好把自己也搭了上去。</p>
王小十假装回了屋。可进屋之后，他便推开了窗，见无人注意翻进了后院，顺着墙头趴了出去。幸亏这墙头不高，不然还要找张梯子，平白多了些麻烦。</p>
客栈后墙外，是一处窄巷，当中也没有人家。巷子外，街面上依稀可见火把光亮，伴随着人影晃动。</p>
“官差还在搜人，就说明方孝孺还没有被抓！”王小十这样想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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