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进滁州（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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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点了一壶茶和几个小点心，王小十便坐下来听着这一群人闲聊。数日来，不过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原本以为今天也会如此。可突然听角落里一人说道：“朝廷出了大事，几位可曾听说过？小十兄弟，你也不曾听说？”</p>

王小十道：“老哥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茶楼中的这些人说起话来以兄弟相称，可又有几人不曾怀揣着别样的心思？</p>

“我在朝廷里有几位朋友，得到些有用的消息。在不日之后，朝廷将会派兵征缴颍州的红巾军，滁州等周边各县，负责筹备粮饷。”</p>

“又要打仗喽！”有人感叹道。也有人满不在乎的道：“朝廷打朝廷的丈，和我们这些生意人有什么关系？”一句话，众人纷纷点头。唯有王小十，神情中略带思索，像是真的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一样。而他的这幅模样，也被旁人看在了眼底。</p>

时间不大，客人们逐渐散去。等到最后，只余下王小十两人。</p>

对方端着茶杯凑到王小十的桌子旁。“看小十兄弟这样子，想必是发现了其中的财路。”</p>

王小十道：“你吴掌柜不也一样？”</p>

对方姓吴，年纪比王小十大，已经在四十岁开外。“是啊！朝廷缺粮，粮价自然会上涨。若是能够先一步囤积起来，等上数月之后再行抛售，你说这其中的差别该是几何？”</p>

原来这家伙是想要囤货居奇，还想着拉王小十下水。</p>

若单单只是一桩生意，王小十绝不会有兴趣和他掺和。纵然赚的再多，却也比不上攻占滁州来的更为重要。不过听刚刚姓吴的那番话，他分明是在朝廷中有耳目，或是结识了什么官员。要是自己能够顺着这条线摸上去，只怕会有大收获。</p>

如此，王小十装作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要真是如此，却也足够赚个彭满钵溢。不过……”</p>

“小十兄弟想说什么？”</p>

王小十道：“眼见得便要秋收，新粮一下，只怕粮价也会随之跌落。”</p>

姓吴的道：“如今四下里流民四起，只怕今年滁州一代的产粮不会太多。再加上朝廷赋税加重，寻常百姓家也不过能余下口粮过日子而已，哪里还能够有存粮向外卖呢？”</p>

“合着您的意思是……”</p>

“在秋收之前，朝廷必然会对颍州用兵。滁州军中，已将军粮备下，准备支援颍州的军队。随后，滁州军等不及朝廷的粮饷，必然会在当地征粮。我们抢先一步，将城里粮商的粮食垄断，高价专卖给朝廷，赚上一笔横财。”</p>

姓吴的道：“当然啦！这需要极大的财力，吴某一人也难以完全控制下滁州城里的粮食。若是小十兄弟有心，你我二人合作。”</p>

“怎么个合作法？”</p>

姓吴的道：“小十兄弟只管出钱，余下的一切都交给哥哥我去做。事成之后，刨除小十兄弟投入的成本，盈利让你占四成？”</p>

“四成怎么行？我可是出了钱的？”</p>

姓吴的道：“可我毕竟在滁州城时间久了，城里的粮商们我都熟，而且我在朝廷里有消息。”</p>

王小十道：“说起你这消息，究竟准不准确？搞不好这钱可是要打了水漂儿的。究竟是什么人给的你消息？”</p>

“这……不可说、不可说。”</p>

王小十乘胜又加了一把火。“此时关系重大，要是不能确定消息的来源准确，恕我不能与你合作。告辞！”</p>

说罢，王小十假意要走。那姓吴的连忙拦住。“千载难逢的机会，小十兄弟就无动于衷？”</p>

王小十道：“若没有万分的把握，我是不会出手的。正是因为这个原则，我王小十才能赚下这么大的家业！”</p>

姓吴的眼珠乱转，终于还是咬了咬牙。“好，我与小十兄弟一见如故，哥哥我就告诉你实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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