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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边子白很招人恨,可此时此刻,南卓却有点敬佩边子白的胆量。这家伙能够在面对朝堂百官,污点被指正的那一刻,一口咬住子虚乌有,是有奸人故意陷害,死硬的如同茅坑中的石头。不说胆量,就那份坚韧就足够南卓佩服。</p>
太子训在惊恐之后,终于磕磕绊绊的说起了过往,“那天兴康陪同孤去城外祭祀,在出城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女子。孤在那一刻,仿佛有一种奇妙的声音叩击着……”</p>
“感受就不用说了,说重要的细节。”南卓尴尬地阻止道,他可不是来听恶霸强抢民女的故事。</p>
太子砸吧了一下嘴唇,只能继续说:“此女来历孤肯定不知,知道是仲叔牙的小妾,更不会接受。只是当时兴康说他有办法,于是太子宫在数日之后,此女入宫。直到几日之前,边子白自证清白的时候,顺便带出了仲叔牙的事,孤才知道此女的身份。但此时晚矣,悔不当初。”</p>
“之后的要说吗?”</p>
太子很踌躇,因为男欢女爱的细节,他也吃不准南卓想不想听。</p>
打又打不得,骂又不能骂。南卓还能怎么办?只能泛白白眼问:“那么殿下为何要将此女送出宫?”</p>
按理说,就算是国君因为仲叔牙的倒霉经历震怒,举国搜索。可搜索的官兵也不敢对太子宫下手啊!</p>
没有国君的命令,谁派人来太子宫搜索?</p>
太子训回忆了一阵之后,说到:“最近我宫中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事,走丢了一个宫女。”</p>
“一个宫女就能如此兴师动众?”南卓惊问,他想象不出,一个宫女就能让太子惊慌失措?</p>
太子开口道:“是贴身服侍寇氏的宫女,原本也没有什么,走失宫女在宫里挺正常,也不是第一次。不过,奇怪的是没多久找到了。”</p>
“在哪儿找到的?”南卓渐渐感觉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宫中‘走失’人口常见累月,根本就不是稀罕事。他是公族,自然知道这种‘走失’是怎么回事,很多不该知道秘密的宫女宦官,往往会失踪,有找到了变成死人,也有永远消失,抹去这个人身前所有的痕迹,仿佛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出现过。于是问道:“会不会是丁祇所为?”</p>
“不可能。”没想到太子训马上否决了南卓的猜测,解释道:“很奇怪,走失的宫女在宫外的一处猎场被找到了,找到之后已经死了。死前应该被审讯过,但是孤断定不是丁祇的人所为。因为他如果怀疑太子宫,根本就不会从宫女下手。”</p>
当然,丁祇有更多的手段和办法,根本就不屑于在一个毫无地位的宫女身上作文章。</p>
“那么殿下是如何知道丁祇已经知道仲叔牙小妾寇氏在太子宫的呢?”南卓追问道。</p>
太子训如同一个在赌桌上把裤子都输掉的赌徒,气急败坏道:“孤送寇氏出宫的人被丁祇拦下了,现在还没有回来。孤去讨要,却被告知已经放了。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回到太子宫,只能消失了。”</p>
南卓心中琢磨了一阵,摇头道:“千头万绪,眼下最坏的情况恐怕是已经有人对太子的宝座有所谋划了。”</p>
“是公子岐?”太子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弟弟,被卫公喜爱的公子岐。</p>
南卓刚想要点头,想到公子岐那个做事周正的谋士端木方,总觉得这不应该是端木方的做事风格,与公子岐平日的举动也不太相符。谨慎道:“不能确认,眼下最忌惮胡乱猜测对手。不管是谁,如果这次谋划失败,如果毫无效果,恐怕将不再隐忍。为今之计是先要找君上认错,寻求君上的宽恕,等待事态平息。”</p>
“怎么会这样?”太子训急地团团转,兴康送美女给他,他什么也不知道,以为是良家妇女。可事实上,还真的是良家妇女,只是已经有丈夫了。而丁祇告刁状,决定权似乎已经不在他手里了。这才是他举足无措的根本原因,“君父最恨行为不检点之人,如今孤……坐下如此错事,君父怎么可能……”</p>
说到这里,太子训哽咽着已经说不下去了,有种大祸临头的绝望。</p>
南卓道:“太子是否去找过君上主动认错,寻求君上的谅解?”</p>
“还没有。”太子训脸色微变,心说,自己吓得都不敢出太子宫了,还敢去君父那边承认错误?</p>
没想到南卓摇头道:“此言差矣,太子是被蒙蔽的,此时之前不知,之后知道也已经晚了,如果君上要处罚,太子断然不可反驳,要一味承担下来。”</p>
太子训不甘道:“万一……万一,君父想要换储?”</p>
想到这里,太子训都不敢说话了,反倒是南卓心头冷笑不已,蠢货,立储这么容易,卫国还会有百年动乱吗?</p>
犹豫再三,太子还是鼓起勇气,决定去卫公的寝宫将事情说清楚,至少按照南卓的办法,不得半点隐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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