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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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犯什么事儿了？”矮个子笑嘻嘻的。</p>

沉默。</p>

高个子一脸冷漠。“你丫纯属多管闲事多吃屁！人不告你，人以为你是套瓷的呢！”</p>

矮个子反骂道：“放屁！你才跟那些条子是一伙儿！”</p>

转过头他又笑嘻嘻地问陆一明。“谁抓你进来的？老铁吧？”</p>

确认过陆一明的眼神，他又笑了。“你算栽了。那老家伙是一根筋，不会放过你的。赶紧请律师吧，在下次提你之前请好。”</p>

高个子“切”一声哂笑。“就他！也不看看他这副模样。”</p>

矮个子把目光从陆一明的脸，往下移动到他的破旧衣服鞋子上。啧啧二声，抬起头又嬉笑道：“可惜了一张脸！其实像你这样的，来钱可快，犯不着被老铁抓。只要去卖就行了嘛！”</p>

陆一明楞了一下，才明白他所说的“卖”是什么意思。</p>

他的脸腾地红了，不是害羞的红，而是愤怒的红。</p>

从被老铁抓进来，按在审讯室，一连三个钟头无休止的质问，到现在被扔进牢房，跟这些真正的罪犯关在一起，他心里的惊慌无措，委屈无助，此时统统化为一股怒火。</p>

他不知道！</p>

为什么抓他！</p>

为什么关他！</p>

陆一明霍地转身，扑到房门口，举起一双拳头，把门擂得砰砰直响。“放我出去！”</p>

只换来高个子和矮个子的冷笑。</p>

咆哮许久，根本无人理会，也许警察们对此早已司空见惯。</p>

刚进来的人，总是有一段适应期。反倒是几进几出的油子们，一进来就找安稳的睡觉角落，等人送吃的喝的。</p>

陆一明终于疲倦了，颓然坐下。</p>

闭上眼睛，他脑海里的画面又一幅幅闪过。</p>

在高盛典当行的前门，他把包裹交给一个穿工作服的女人，然后跨上三轮车离开。</p>

他的工作范围就在附近几个街区，因此送完其他几个包裹之后，他从典当行的后门口经过，准备返回公司。</p>

他发现，那扇平日里紧锁的铁门，今天居然大喇喇地敞开着。</p>

因为受了老铁的提醒，他努力地回忆那扇铁门，画面定格。</p>

铁门上方确实有一条机械手臂，会在铁门打开之后，自动收缩，将铁门拉回关闭上锁。</p>

这么说，老铁的话没错？</p>

可是为什么当时那门却一动不动地敞开着？</p>

画面翻动，陆一明进了那扇铁门，随即看到一个保安，坐在椅子上呼呼大睡。</p>

走了约摸十步，又一扇门，仍然有机械臂，可是仍然敞开着。</p>

门里还有另一个保安，奶茶洒了一地。</p>

因为这个保安是躺在地上的，所以陆一明才觉出不对。</p>

他正想去推一推地上的人，忽然听到一些声响。</p>

是一种东西被翻动的声响。</p>

这声响从不远处的第三道门里面发出。那门同样有机械臂，同样敞开，只不过更加厚重。</p>

陆一明脑海中挤进来老铁的话。“如果你是路过，看见异常为什么不报警？”</p>

在接受询问的时候，陆一明一时答不上来。</p>

现在细细地回忆当时情景，陆一明觉得自己觉察出不对，但没有报警，其实是正常的心理。</p>

从看见倒地的保安，到走进第三道安全门，只有短短数秒钟。</p>

这段时间内，没有出现可能对自己不利的人，比如持刀的劫匪，所以陆一明并没有做出保护自己的措施，比如报警。</p>

而典当行价值数千万元财物被洗劫一空，他是从老铁口中才听说，当时根本没有想到会这样。</p>

所以当时陆一明所做的，只是挪动脚步，一步步地走向第三道安全门。</p>

他走过去的时候，听到那翻动东西的声响仍在继续，隐隐还有人声。</p>

“后来呢？你进去之后看见什么？”矮个子专注地看着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