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断崖（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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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山坡上，一处断崖旁。</p>

身着灰袍，戴着兜帽的男子，遥望着远处的火光，脸上有着悲戚之色。风吹起了他的兜帽，露出一张久经沧桑的脸。</p>

他约莫四十多岁，黑发，额头上已然有了岁月催生的皱纹。他就像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人，只有左眼带着的黑色眼罩，隐隐显出男子的身份。</p>

他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非法佣兵团“首领”！</p>

“死了，全部都死了，”他喃喃自语，“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啊……来一趟阳炎城公国，竟然就惹得‘黎明之剑’亲自现身……”</p>

“走。”狡诈的他不愿在原地多待。</p>

可他的动作骤然间凝固了。他凝望着半空的雨幕，叹了口气。</p>

“每一个法师背后，总有一位保护他的战士，”他低声自语，“每一位强大战士身后的阴影里，也总隐藏着一个法师。出来吧，‘朋友’。”</p>

中年男子面前断崖的虚空中，一道人影凭空出现。白衣白裙，手执暗金色的阳伞，少女就这样伫立于虚空之中。</p>

“果然是你，”男子感叹，“秘仪战士与法师……完美的组合。”</p>

而漂浮在半空中的少女——确切的说，小薇——向前一步，踏上实地。</p>

【被发现了啊。】心灵世界中，少女遗憾的传音。她必须凝聚出火焰之翼才能勉强飞行，而小薇只要同时运用“飞行术”和“隐身术”，就能在空中隐秘行动。</p>

【“隐身术”在雨中会产生破绽，】小薇歉意道，【对不起。】隐身的效果只是通过操纵光线，让别人看不见罢了，并不能真的让自己变成虚无。</p>

【其实只是你一直不愿意放下“光明之世”的缘故吧？】少女吐槽，【只要眼睛没问题，谁都能看出这里藏了一把看不见的伞。啊，他的一只眼睛好像确实不太好。】</p>

这次行动，林娜负责正面抵挡对手，而小薇和少女的任务则是暗中侦查周遭，确保将敌人一网打尽。她们确实发现了一个暗中窥视的敌人斥候，一名瘦削的男子。小薇轻松就控制住了他。</p>

而眼前的灰袍男子，显然就没那么好对付了。</p>

“你是……‘首领’？”小薇从阿黛尔和伯恩斯口中听说过“首领”的存在。黑发、独眼、疑似青空级法师，这就是“首领”的特征。</p>

二十多年前，他组建了这支非法佣兵团。佣兵团没有名字，却无比强大，是五国联盟最强大的非法佣兵团，连身为正规佣兵的“野蔷薇”们都不愿意与他们正面对抗。甚至有不止一位云海高级乃至青空级的施法者因“首领”的阴谋算计而陨落……</p>

“你很年轻，”首领直视着小薇，语气淡然，“从你施展‘隐身术’和‘飞行术’的功底来看……应该达到青空级了。如此年轻就达到青空级……在我见过的天才施法者中，你足以排在第二。”</p>

小薇脸上浮现出吃惊的表情。而少女心中却杀机沸腾。</p>

【这个家伙，有能力猜出你是谁。】少女道。</p>

【我明白！】小薇也严肃起来。</p>

“和你一对一，我没有获胜的把握，”首领摇头，“而且你的背景恐怕很大。我不想和你为敌。”</p>

“你想……投降？”小薇都已经准备好使用自己最强大的法术了，却没料到对手并无多少战意，“可你的手下……”</p>

“那些不成器的手下，死了便死了，”首领轻声道，“他们任务失败，就算你们不动手，我也会清理他们。”说这话的时候，他心中忽然微微一疼。</p>

“就算是养条狗，死了，也会心疼的。”首领默默的想。奥利芙的身影在他心头一闪而过。</p>

“可我凭什么放过你？”这话是少女一定要让小薇说的。</p>

“杀了我，对你一点益处也没有，”首领平静的说，“放了我，你却能得到诸多好处。”</p>

“诸多好处？”小薇不解。</p>

【当心不要被他蛊惑。】少女连忙提醒。</p>

【不会的。】小薇应道。</p>

“第一，”首领说，对方并没有立即攻击他，他已经感到满意了，“我和你无冤无仇。杀不杀我，对你毫无影响。而和选择和我结交，你却多了一个盟友。”</p>

“你这样的盟友？”小薇不屑。</p>

“你在帝国之中，一定会身居高位，”首领说，“身居高位的人，无论如何，绝不可能只凭光明正大的手段统治一切。你需要黑暗中的力量的帮助你，为你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而我，就能帮上你的忙。我可以为你提供情报、提供手下……甚至传说中的大陆第一神秘组织‘云海之手’，我也能帮你联系上。我能成为你的左膀右臂，而你却不用付出任何东西。”</p>

小薇轻轻点头。</p>

“第二，”首领说，声音低沉起来，“我知晓很多秘密。有些秘密，可能超出你的想象。你我选择休战，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这些秘密……五国联盟、奥卡德的种种密辛，乃至于一些遗迹、古老法师塔的地点等等。那些地方，可都埋葬着无尽宝藏。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无法探索，可我相信你能够做到。即使现在做不到，你叫上你的朋友，或是将来变强之后再去，一定能取得其中的宝藏。你也许很富有，可珍贵的宝物，是永远不嫌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