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小时候的橘子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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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进行电击，关在笼子里的狗逃不出去，只得不断在笼子里狂奔，惊恐地哀嚎。</p>

多次的实验之后，当笼中的装置再次响起的时候，狗不再狂奔，只趴在原地，害怕地嚎叫着。</p>

最后，实验者在装置鸣响之时便打开了笼子的门。</p>

狗并没有逃出去，而是惊恐地伏在地上颤抖并且小声地呻吟，等待着电流的到来。</p>

残忍的实验得出了一个叫做“习得性无助”的理论，是指通过学习形成的一种绝望和无可奈何的心理状态，在教育领域应用非常广泛。</p>

这也叫驯化。</p>

祁书彬就是被驯化的可怜人。</p>

他此时正坐在客厅沙发旁的地上，身旁到处是散落的碗盆和杂物。</p>

基本都是不锈钢或者塑料制品。</p>

会碎的，早就碎了。</p>

他揽住自己的膝盖，头埋在双臂之间，将身体尽量蜷缩成一团，整个人都在抑制不住地发抖。</p>

门铃响了。</p>

祁书彬如受惊的小兽一般慌张抬头，犹豫了一会，才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走过去开门。</p>

还好，门外是自己消失过两年的妹妹。</p>

“哥哥，你怎么样了？那个女人呢？”</p>

祁书宜心疼地打量了哥哥一会，然后探头警惕地扫视着屋子里。</p>

“也许是打得累了，骂骂咧咧地出了门去。”祁书彬低声说道，“不是让你不要回来了么，妈妈越来越疯了，都是把人往死里打的。”</p>

祁书宜没有马上接话说话，默默将哥哥拉到沙发上坐下，仔仔细细给他检查了一遍伤痕。</p>

至少这次没有骨折。</p>

“我想好了，我们不能再这么过下去了，她不配当一个母亲！”祁书宜翻出家中永远备着的药膏，帮哥哥涂着药，语气坚定，“我本来已经脱离了这个环境，可我还是回来了……我是回来救你的啊，只要我们将她困在娃娃里，就再也不会挨打了。”</p>

“可……可……可是……”也不知是伤口疼痛，还是心中害怕，祁书彬结结巴巴地讲不出话来。</p>

“放心吧，你也试过了，一旦成功身体就只是像突然昏迷了一般，我们直接送去医院，谁也查不出什么来的。”祁书宜还在劝说，“娃娃就关在柜子里，等她的魂魄自然消散便是了。”</p>

“小丫，我们一起走好么？现在就走！”祁书彬转身直视着妹妹，哀求道。</p>

祁书宜眼睛闪动了两秒，还是摇了摇头：“不，我受到过的伤害，我得要回来。”</p>

祁书彬愣了片刻，最终长叹口气，不再相劝。</p>

他起身缓缓走进厨房，过了一会拿出一杯橘子汁放在茶几上。</p>

“小丫，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喝橘子汁了，这两年虽然你不在，我也总是会央求妈妈买些放在家里……我想，也许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会想喝。”</p>

祁书宜看着那杯颜色鲜艳的饮料，有些想哭。</p>

小时候，哥哥在没有挨打的时候总是会得到一些玩具和零食。</p>

而她什么也不会有、不准有，只能眼巴巴在旁边看着。</p>

哥哥只能偶尔偷偷私藏一点饮料，在母亲没有注意的时候，悄悄让给她喝掉。</p>

那时最多的就是橘子汁。</p>

所以她很长时间里，都觉得橘子汁是世界上最好喝的东西……</p>

祁书宜眼圈红了。</p>

端起来一口气喝掉了半杯。</p>

然后冲哥哥笑了笑，像小时候偷喝饮料后一样的幸福。</p>

接着……</p>

便睡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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