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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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的一地死尸和刚刚被席欢捣鼓出来的黑暗光圈，杰茜说道，“光圈形成的大小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但你每天杀人的数量似乎并不相同。根据总统府公布的隐秘，每个活人，都是能源体。能源体被用来支撑物元结界的运作，以用来压制永夜。能源体的数量和强度，决定了结界的压制能力。”</p>

席欢微微笑着，抓着手里的黑色能量汇聚而成的绳索，拉着杰茜，不急不缓的前行。</p>

杰茜被席欢像一个努力似的拽着前行，边走边道，“永夜是邪恶意识，最终会吞噬你自己，消灭你自己。所以……你并不打算彻底毁掉结界，却也不想让结界变得更强大。你试图在被压制中寻找一个平衡点，一个即不会被结界压制的无法存活，也不会被邪恶彻底吞噬的平衡点！”</p>

“那你猜猜，我明天会杀死多少人才能维持那个微妙的平衡点？”</p>

杰茜凝眉，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忧虑，良久，答道，“更多。因为督军的出现，让结界的压制力变得更强了。”</p>

席欢哈哈一笑，道，“你不仅技术好，脑子也好。”</p>

杰茜脸色微微一红，看席欢一脸回味的模样，赶紧岔开话题，道，“赵颜要结婚了，嫁的还是曾经睡过你的男人。感觉如何？要不要去参加婚礼？”</p>

席欢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下，停下脚步，看着前方不远的城市闹区，沉默片刻，道，“人类有句古语：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p>

“能有这样的想法，说明你还没有完全被邪念吞噬。”杰茜道，“有没有想过彻底抹除这份邪念？”</p>

席欢摸出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找了个地方坐下，似乎不打算继续潜行了。抬头看着午时刺眼的太阳，良久，好像忘记了杰茜的问题，丢了烟蒂，道，“无聊，走，去杀几个人玩玩。”</p>

不知道是不是见了太多次杀戮。</p>

开始的时候，杰茜会愤怒，会恨不得掐死席欢，会对这些死去的人心怀悲悯。后来，渐渐的，杰茜麻木了。哪怕席欢猫逗老鼠似的，把那些垂死挣扎的人放了，再抓回来，如此反复的玩，杰茜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了。</p>

直到有一次，看着席欢把《龙卷风》的一个成员吓得拉了一裤裆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杰茜才猛然惊了一下。她发现，自己竟然感觉这样的杀戮很有趣。</p>

最终杀掉这个曾经风靡游戏界的高手，席欢回头看着若有所思的杰茜，笑道，“感觉如何？”</p>

杰茜没有回答席欢的问题，只是低头看着一直套在自己脖子上的黑暗物质的项圈。</p>

“你以为这项圈影响了你吗？”</p>

杰茜凝眉，抬头看着席欢，“难道不是？”</p>

席欢笑笑，没有回答杰茜的问题，只是神秘兮兮的盯着杰茜的眼睛，笑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些问题：你为什么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你是你？为什么每一个人，都是能源体？你又是什么？所谓的你，指的是你的身体？还是你的精神存在？你的精神，又是些什么？为什么只是一些简单的血肉，就能构成一个你？”</p>

杰茜一头雾水，哑然失笑，“什么时候对这种……这种……哲学感兴趣了？”</p>

“这不是哲学。”席欢笑了一声，又凝眉看向远方，忽然扯开了一下杰茜脖子上的黑暗绳索，“该走了。”</p>

席欢转身，却看到了不远处负手而立的一人。</p>

传说中的督军。</p>

“走？你还能去哪里？”督军笑问。</p>

……</p>

一栋废弃的房子里。</p>

席欢一脸的灰败之色。</p>

督军被她杀了，但她也受了重伤。</p>

四个督军，十个守护者，十五个暗卒……</p>

强大的军力围堵，让席欢几乎招架不住。</p>

而且，让席欢有些意外的是，这些人，似乎很清楚自己的路数，甚至也很清楚魅影的弱点——打斗的时候，这些人总是尽量让自己面对太阳——魅影其实并没有太过明显的弱点，只是不喜欢阳光而已。更可恨的是，督军竟然掌握了撕裂黑暗的手段！这可是魅影的能力，而且，只有午夜能发挥的最漂亮。</p>

不在意沙发上的灰尘，席欢靠在沙发上，撕开衣服，看着小腹上被撕裂的伤口，席欢脸上显出怒色。</p>

很显然，午夜，投靠了总统府！</p>

微微闭眼，席欢深吸一口气，道，“不要有什么侥幸心理，你跑不掉，也杀不掉我。”</p>

杰茜蠢蠢欲动的心思因为席欢一句话，换做一脸苦笑，“一次出动四个督军，看来，总统府已经开始了周密的捕杀活动。”</p>

席欢看了看窗外的斜阳。</p>

快要天黑了。</p>

还好。</p>

一旦进入黑夜，自己的伤势，就会很快痊愈……</p>

忽然，席欢心中一惊。</p>

她察觉得到，有杀气，正在靠近。</p>

斜了杰茜一眼。</p>

再带着她，怕是跑不掉啊。</p>

席欢猛地一拽手中的黑暗物质，把杰茜拉过去，吻在了杰茜唇上。</p>

杰茜习惯了被席欢占便宜，倒也并不惊讶。只是，吻着吻着，杰茜双目忽然圆睁，一脸惊恐的瞪着近在咫尺的席欢的脸，片刻，闭上眼睛，身子软下来。</p>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杰茜睁开眼，发现天色已经黑透了。而自己，依然躺在那处荒废的房子里。</p>

席欢，已经不见了踪影。</p>

“嗯……”杰茜拍了拍脑袋，有些头痛欲裂的感觉，浑身都有种无力感。努力爬起来，杰茜晃悠悠的进了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想洗把脸，却发现根本没有水。</p>

是了，废弃的宅子，怎么可能会有水。</p>

扶着洗浴盆，杰茜呼出一口气，休息了一会儿，晃晃脑袋，正要离开这里，刚走到门口，却又是一愣。她凝眉，小心翼翼的转身，看着面前的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瞪口呆。</p>

摸摸脸，再一把抓住自己的胸膛。</p>

接着掀开裙子，低头看去……</p>

杰茜嘴角抽搐。</p>

自己……</p>

变回了男人？！</p>

这……</p>

杰茜——杰克心里颤了一下，略一思索，抬手朝着洗浴盆拍了一下。</p>

嘶——</p>

手疼的厉害。</p>

洗浴盆却没有任何变化。</p>

呆了好久，杰克冲出房间，一直来到荒凉的大街上。</p>

一路狂奔，累得他气喘吁吁。</p>

看到飞檐走壁的超能力者，杰克苦笑。</p>

看来自己是想多了。</p>

这世界……</p>

还是那个世界。</p>

有人路过，好笑的看着杰克。</p>

杰克知道，自己一个大男人，穿着短裙，胸衣还松垮垮的搭在身上，看起来很变态。</p>

呼出一口气，杰克扯掉胸衣。</p>

却有一个纸条跟着胸衣掉下来。</p>

杰克一愣，蹲下来，捡起那个字条。</p>

“你是谁？你又是什么？”</p>

……</p>

再次来到新北县，杰克有种莫名的感慨。</p>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里早已物是人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