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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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乡村，在这一种凄冷阴悚的宁静。</p>

偶尔传来几声狗吠，惊不破这浓郁的黑暗，却惊颤了人心。以往时候，这条狗，总会莫名的叫上几声，然后也便安静了。今天却有些诡异，竟然不停的狂吠起来。</p>

主人心惊肉跳，却不敢出来看看，只敢朝着狗窝方向看上一眼。</p>

黑压压的，什么也看不见。</p>

狗不停的叫着，叫醒了村落里的村民。</p>

每个人都紧张兮兮的，紧闭着房门，不敢踏出房门一步。</p>

纵然那种可以窥测漩涡的眼镜已经问世，却也并非所有人都买得起、买得到。没有眼镜，也便没有人敢在黑暗中穿行。</p>

村民们几乎可以肯定，那只狂吠的狗，一定是看到了什么。</p>

于是，所有人都害爬起来。</p>

狗窝不远处的院墙外，席欢掏了一下耳朵，有些厌烦的朝着犬吠处看了看，问白青枫，“炖狗肉，喜欢吗？”</p>

白青枫道，“吃多了上火。”</p>

“唉，我现在是一点儿火也没有。”席欢想到了那个到现在她还不知道名字的魅影对自己的折磨。跟着白青枫朝着秦烈老宅的堂屋走去。边走边环顾四周。</p>

虽然很久没有住人了，但这里显然有人在收拾，整个院落显得干净整洁，一颗杂草都不见。</p>

老宅里转悠一圈儿，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p>

白青枫道，“过去这么多年了，怕是有什么痕迹也找不到了。”</p>

席欢走出房间，在屋外墙壁边站着，轻声一笑，道，“痕迹这东西，找不到，有时候也等于是找到了。”说着，席欢缓缓前行，在墙壁前，一直走到房屋拐角。之后来到西屋门口。房门边挂着一个牌子，说明以前秦烈小时候，曾经在这里居住。</p>

里面摆着一张小床，一张书桌，书桌上，还摆着一些多年前的老旧款式的玩具。</p>

席欢在里面转了一圈儿，之后对白青枫道，“走吧。”</p>

白青枫跟席欢搭档多年，听她这么说，直接道，“看出来什么就说，别卖关子了。”</p>

席欢笑了笑，说道，“你发现没有？这里的墙壁上，都很干净，没有任何涂鸦。房间里的书桌上没有任何刻字之类，玩具虽然老旧，但明显没有什么把玩的痕迹。你觉得，这像是一个有孩子的家庭吗？”</p>

白青枫怔了一下，道，“你是认为，这里并不是秦烈的故居……”说到这里，白青枫忽然抬手，“不对。你是说……秦烈……秦烈今年四十九岁。”</p>

“很有可能是悍兵！”席欢道，“根据现在我们能得知的信息，暗卒需要觉醒，守护者是后来注射药剂而成，死卫……其实算不上活人。唯有悍兵，在很小的时候，就会觉醒，甚至可以说，悍兵其实在娘胎里就已经把原本的生命给干掉了。”</p>

“一个不喜欢玩具，不喜欢涂鸦的孩子……”白青枫赞同席欢的怀疑，但不赞同席欢的肯定态度，“这样的孩子很少，但也未必没有。单凭这一点，断定秦烈是悍兵？另外，根据目前得到的信息，不难看出，悍兵都很年迈啊。六七十岁总是有的。”</p>

席欢摇头，“外星入侵没有六七十年，至少目前都这么认为。就像悍卒会存在副作用，悍兵是否也会，是否会让悍兵显得更加年迈？抑或秦烈比较特殊？就像你并没有副作用一样？”</p>

当然一切都只是猜测和怀疑。</p>

席欢道，“再去秦烈在省会市区的居所查看一下吧。”</p>

白青枫点头。</p>

两人刚要离开，黑暗中却忽然有了一股力量涌动。不等两人反应过来，一个俊美异常的男人，便突然出现。</p>

男人看着席欢，微微一笑。</p>

席欢却哆嗦了一下，之后一把抓住了要动手的白青枫。“先走！”席欢道。</p>

白青枫却没有动。</p>

男人看向白青枫，冷声道，“要么走！要么死！”</p>

白青枫攥着拳头，不肯走。</p>

席欢却推了她一把，“我会联系你。”</p>

……</p>

北县。</p>

赵颜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p>

世道太乱，总有太多未知的强悍的敌人，赵颜很担心席欢会出事。</p>

一直挨到天亮，赵颜推了推席欢，席欢却没有醒来。</p>

赵颜心里咯噔了一下。</p>

平时的席欢，睡觉是很警觉的，随便什么动作，都可能会惊醒他。若是白天，他是绝对不会睡觉的。</p>

赵颜拿起手机，联系白青枫。</p>

“没事儿，不用担心，我们还在调查，不方便接电话。”听到赵颜说席欢还没有醒来，白青枫也是担忧，不过，她却还是安抚赵颜道，“天黑之前，我们会联系你。”</p>

天黑之前……</p>

白青枫无法确定到时候席欢会不会出现，但也只能这样先拖着。</p>

挂了电话，看着从深夜中醒来的城市，看着日渐拥堵、繁华的街道，白青枫心中充满了疑惑。</p>

夜晚的魅影，是不存在的。</p>

那现在的席欢，又会在哪里？</p>

四下里看看，白青枫叹气，朝着秦烈在市区的居所而去。</p>

她的身后，席欢一脸错愕的看着白青枫的背影，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她的头发乱了，发卡不知道去哪了，身上的衣服也有些凌乱，两个膝盖上，也红扑扑的。</p>

脖子上，带着一个黑色的项圈。</p>

项圈连着一根铁链。</p>

铁链的一头，握在那个男人手中。</p>

男人看着席欢，嘴角带着笑，“我再说一遍！跪下！给我爬！”说罢，另一只手里的皮鞭，狠狠的抽在了席欢的背上。</p>

席欢咬着牙，一声也不吭，直接跪在地上，缓缓爬行，横穿马路。</p>

周围，人群碌碌。一辆车呼啸而来，直接朝着席欢和那男人撞去，却没能伤及二人分毫。</p>

两人对于旁人，犹如空气一般。</p>

看不见，也摸不着。</p>

不远处，午夜抱着胳膊，愣愣的看着这边。</p>

直到席欢爬的近了，午夜低头看看她，又抬头看向那男人，“适可而止吧。”</p>

男人哼声一笑，“怎么？心疼了？”</p>

午夜也跟着哼了一声，“为什么不肯承认？你不舍得杀了她。”</p>

男人怒了，涨红着脸，“不舍得？哈哈哈！我会不舍得？我只是不想她死的那么痛快而已！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她？”说着，他狠狠的拽了一下手中的铁链，竟然直接把席欢甩起来，又重重的摔在了地上。</p>

午夜冷笑，“是吗？那你动手啊。”</p>

男人愈发愤怒，再次拽了一下铁链，把席欢狠狠的拉了过来，之后一把掐住席欢的脖子，对着席欢的嘴唇，狠狠的吻了下来。</p>

席欢瞪着眼睛，想要推开男人，手脚却好似被束缚了一般，根本无法动弹。紧接着，席欢察觉到，自己的身体里，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不断的通过自己的嘴巴往外涌。</p>

开始的时候，她还在努力着想要挣脱，渐渐地，她的手脚垂下来，眼睑也慢慢低垂。</p>

午夜依旧无动于衷，只是抱着胳膊，看戏一般。</p>

就在席欢的眼睛闭上的那一刻，男人终于放开席欢，轻轻的抱着她，渐渐泪眼婆娑。</p>

午夜叹气，“算了吧，她，毕竟不是她。”</p>

男人抹了一把眼泪，看着昏迷的席欢，讪讪一笑，“那你还非要当她哥哥？”</p>

午夜沉默了下来。</p>

男人抱着席欢，顺着街道缓缓而行。</p>

午夜跟着，一路沉默。</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