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越狱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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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包的夹层里，他摸到一只手机。他把手机打开，用亮光照了一下，才发现包里放着一台小型手持切割机。这种切割机自带锂电池，直流供电，小巧方便，缺点是功率很小，但要切开他脚上的镣铐还是很轻松的。</p>

他拿出切割机，按了下开关，轮盘上的金属切割片就滋滋地转起来。</p>

这是他第一次操作这种机械，还要在黑暗里去切自己腿上箍紧的铁圈，难免会紧张。然而，当切割片和铁镣铐摩擦出闪亮的火花，高亢刺耳的切割声在车厢里响起，他心底竟然升起一种莫名的难以言状的兴奋。</p>

镣铐打开了。</p>

赵鹏程的眼睛被火花刺激得有点疼痛，一时睁不开来。在黑暗中适应了一会儿，他开始换衣服。然后把手机塞进了衣服口袋里。</p>

货车停了下来。一箱一箱的货被搬下车，露出容一个人进出的口子。</p>

赵鹏程从车里爬出来，看见司机那张憨厚的脸。</p>

车灯的光射进前方的黑暗里，照亮几从幽草。只有极远处的天空，已经发出蒙蒙白的天光。</p>

司机朝他笑笑说：“穿过前面小路就是老渡口了，我只能送你到这儿啦。”</p>

赵鹏程也笑笑，说了声“谢谢”，便头也不回地窜进了旁边的小路，高高低低的树影很快就遮住了他的身形。</p>

一只乌鸦哗地从树梢上掠过，仿佛完成了任务一般呱呱叫了两声，然后朝着城市还残亮的灯光处飞去了。</p>

货车开走，夜色静谧，一切都恢复了平静。</p>

赵鹏程穿过小路，往前走了大约半里多路，看见前方的一个三岔路口停着一辆商务车。他走到商务车前，用手轻轻敲了三下车窗玻璃。玻璃摇下，一个陌生的中年人坐在驾驶室里看着他问：“黄粱？”</p>

“我是黄粱。”赵鹏程答道。</p>

中年人下了车，帮他打开车门：“上车吧，黄粱同志。”</p>

赵鹏程上了车，坐在后排座位上，长吁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终于自由了，只不过以后可能再也不能用“赵鹏程”这个名字了。</p>

中年人重新坐回驾驶座上，递过来一个皮包说：“我送你去机场，你的机票和证件都在这里。”</p>

赵鹏程接过包，打开来看了一下，里面有他的身份证和护照，上面的名字都是黄粱。机票是飞往阿姆斯特丹的，还有一些人民币和美金。</p>

中年司机又说：“手机卡还没来得及办，不过你放心，离登机时间还早，到了机场我就给你先去买一个手机，再办张卡，耽误不了你的行程。”</p>

“不用了。”赵鹏程说着掏出塞在兜里的手机。</p>

滑动屏幕，他看见在第二页的屏幕角落里躺着一个名字叫“Ghost”的文件夹。</p>

……</p>

实验大楼地下室，青木把自己的手机用数据线连接到了其中一台服务器上，没多久，他的手机上就多了一个“Ghost”文件夹。</p>

青木拔掉手机，轻轻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道：“这样方便是方便了，那我以后用手机干的所有事情，是不是你都会知道呢？”</p>

唤醒和训练幽灵，这也许是一个潘多拉的盒子，谁也不知道打开后的结果是什么。虽然他知道，其实在这个幽灵之外，还有一个更大更可怕的、像上帝般无处不在的巨大的幽灵无时无刻不审视着这个世界。</p>

终有一天，我们要见面的吧。他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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